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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言之有理。”一直沉默着未表态地苏颂,突然出列附议。“既如此……”目光扫过含怒的殷鸿与满脸正气的苏颂,岳煜掀了掀眉梢,“那便先将岳拓一干人等押入刑部大牢吧。”不是宗人府大狱,不是大理寺大牢,偏偏将那岳拓关入了由殷鸿总理着的刑部大牢,圣上的决定颇为耐人寻味。有着杀子之仇,那岳拓落入殷鸿手里,即便性命无忧,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去。黄昏时分,剑卫回禀,殷大学士独自进了刑部大牢。岳煜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着沈铄批过一遍的折子,偶尔勾画两笔,谷东明捧着宝印侍立在侧,往帝王丢至右手边的折子上盖着宝印。“殷卿如此恪尽职守,朕心甚慰,三司与宗人府合该好生向殷大学士学学……”翻完最后一份折子,岳煜眉宇间现出几分愉悦,边往殿外走边吩咐谷东明,“传朕的口谕,十月二十之前朕要听到结果。”圣意一出,岳拓谋反一案的审理速度瞬间快了不少。几次过堂,明里暗里大刑小刑,岳拓受了无数。十月十八,最后一次过堂。染着紫黑血迹的锦衣披在身上,镣铐束着手脚,岳拓却恍若未觉,举手投足间气势丝毫不减。目光波澜不兴地扫过堂上诸官,撩起袍子,施施然盘腿坐下,面色苍白,背却挺得笔直。三司掌印长官与宗人府副宗正对视一眼,敲响了惊堂木,逐一发问。岳拓语调和缓,神色从容,有问必答。苏颂念念不忘替自家兄长洗清冤屈,每堂必来旁听,总算听左都御史沈锋问及了那密信之事,不由握紧了拳,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岳拓。挑眉扫了苏颂一眼,岳拓掀起唇角,不紧不慢地道:“本王只知对方官至殿阁大学士,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个。”“他与你勾结,你怎会不知?”“本王为何不知……”岳拓唇角现出毫无掩饰的讽意,“沈大人不妨去问问岳煜。”“放肆!圣上名讳岂是尔可直呼的?”即便每直呼一次圣上名讳便要受一次刑,岳拓却始终不曾改口,提及圣上,总是直呼其名。刑罚加身,亦始终面不改色地生受着,吭都不吭上一声。十月十九,三司会同宗人府将岳拓谋反一案定了案,折子递到御前,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岳煜提笔加了一条——里通外国。“日前,安王用信鹰送了封信给朕……”岳煜捏着沈澜清五月从云王府盗回来的另一封信,“却是郑国太子郑宸写予岳拓的亲笔信,诸位爱卿不妨传阅一番。”这造反与叛国可不能同日而语。若仅是造反,往小了说那便是天家人自家私事,有太祖那丹书铁卷,怎么着都能保下一命,可这叛国……诸卿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摸不透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心思急转,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以防陛下发问。不想,这次陛下倒是干脆,直接定了性——夺爵、圈禁。陛下是这么说的:“云王府有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卷,太祖留有遗命——对云王府,不得刀兵相见。”“朕发兵平逆,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是违逆了太祖心意……”“如今,云王府叛军已降,云王也认了罪,朕须得遵从太祖心意,免了云王府一干人等死罪。”“然,谋逆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夺去云王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资材收归国库,着岳拓向太祖忏悔思过,无朕之旨意,不得离开福陵半步。”于这个结果,殷鸿不甚满意,却也只是将不满憋在了心里,捧着肚子同着诸卿一起道了声:“圣上仁慈。”沈澜清倒是早有意料,与前世相比,差的不过是个岳渊,一声仁慈道得倒是心平气和。然,是夜见了帝王,沈澜清重新道得那声仁慈却是多了几分意味于其中。“陛下仁慈……”沈澜清微扬着唇角,笑意中夹着几分讽意,“可见是自家人,谋逆叛国之罪,也不过是携着妻妾子女在青山绿水间修修身、养养性而已,可怜见的那苏硕……”“沈卿……”岳煜失笑,掀着唇角揶揄,“你可是在埋怨朕轻判了岳拓?”“臣怎敢?”“将沈卿置于险地之人……”示意墨香去准备热水,岳煜轻车熟路地替沈澜清除冠梳发,“朕不会便宜了他。”沈澜清未置可否,唇角的讽意愈发浓厚。低头,于发心印下一吻,岳煜捏着沈澜清的下颌,含笑道:“莫告诉朕,沈卿不知岳拓子孙三代的子孙根已经被殷鸿废了……”“荒山野岭,守着牌位,伴着青灯,即便美眷在侧却也只能看着过过眼瘾……”“沈卿仍觉得便宜那岳拓了?”仰头靠在帝王身上,沈澜清轻笑:“殷大学士端的好手段,为了替爱子复仇却是什么都不顾了。”“岳拓总归是个宗室亲王,若朕不默许,沈卿以为殷鸿那些手段可使得出去?”“所以说,陛下仁慈。”沈澜清弯起眉眼,虔诚至极地称赞,“不仅轻判了岳拓,还纵着殷大学士泄了私愤。”“……”惩罚性地咬了一下翕动的唇,岳煜似笑非笑,“难不成沈卿只见着了朕的仁慈,却未见着朕为了替沈卿泄私愤,假公济私,冤枉忠良?”“啧!臣似乎成了祸水。”“嗯,倾城倾国。”“……”“陛下,若岳渊也一并被押解入京,您……”调笑了几句,沈澜清无声地拢紧了搭在桶沿上的手指,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是将他与岳拓圈在一处,还是会赦免了他?”“云王与已逝的云王妃伉俪情深,先王妃只留下岳渊这一子,岳渊的面相更是与先王妃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岳拓却将岳渊送来做太子伴读,多年来一直不闻不问,后来更是与岳渊形似水火,沈卿以为为何?”“不想见那张脸,抑或是为岳渊谋生路。”“他早有反心,只是怕事败之后连累岳渊,是以早铺下了这条后路。”“陛下可会令岳拓如愿?”“岳渊伴君九年,深得朕心,若无意外,朕自会佯装不知,顺了岳拓心意,不过……”岳煜掀起唇角,不疾不徐地道,“若是沈卿关心他多过了关心朕,朕说不得就要将他圈上一圈……”“圈到沈卿心中只有朕的时候,再放他出来。”“!”沈澜清仰头,眯眼审视帝王,清冷的眸子里竟无丝毫玩笑之意。莫不是……前世岳渊被圈,竟是因为他多次求情?怎么可能!沈卿完婚鎏金的大殿,奏章散了一地。帝王端坐在御座上,冷冷地盯着半掩地殿门,漂亮白皙的手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迭起,总是面无表情地脸上染满了盛怒,宫女内侍们竞相收敛着自身的存在感,生怕遭了池鱼之灾,被圣怒烧得连灰都剩不下。一身黑衣地剑卫悄声入了殿,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禀道:“主子,沈大人出了宫便直接回府了。”君主怒色稍敛:“他……身体可有恙?”“沈大人身体无恙,回府后便一直在书房内看书。”“可曾用过宵夜?”“沈大人回府后喝了一碗山药粥。”“汤药可喝了?”“喝了。”“……”细细问了几句,似是犹不放心,沉默了片刻,屏退了殿中宫女内侍,着谷东明在殿门口守着,帝王纵身翻出窗户,由剑卫带着悄声离了宫。月色半掩,玄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卫国公府,隐在窗侧阴影处,透过指宽的缝隙,仔细端量着灯下的人。乌黑的发丝挽成发髻,由墨玉簪子固定在了头顶。八成新的月白云锦袍子披在身上,稍显松垮,广袖下握着书卷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微风透过窗纱吹入屋内,烛火随之轻轻跳跃。略尖的下颌一点一点打着瞌睡,须臾,灯下看书的人便伏到了书案上。耐着性子等了片刻,玄色身影轻声进了书房,合死半敞的窗,抽走看了半卷的《太古神品》,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到窗边软榻上,仔细搭好毯子。俯身,温热地指尖描摹着清瘦的眉眼,清冷地眸子里蕴满嗔怪与心疼:“瘦成这样,还不安生……”“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地调养好身体?”“拖着病也要入宫为他求情……”“你让朕如何不圈了他?”梦,戛然而止。朦胧夜色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沈澜清怔然,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真实。梦里,那场景应是入宫替岳渊求情惹得圣上暴怒,勒令他回府闭门思过之后。活了两世,看着琴谱入睡的,也仅有那一次。他一直以为那日抱他到软榻上的是隐在暗处的影侍,没想到竟是……情不自禁地抚上硬朗锋利的脸,眉眼间迭起的波澜瞬间扯碎了往昔的平静。微凉地掌心覆在脸上,指腹的薄茧摩挲着眼尾,有些痒。抬手覆住作怪地手,攥在掌心,睁眼,却不小心撞入了那双情绪翻涌的眸子。调笑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顺着食道滑回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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