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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中有知情人即刻脸色大变,小声议论四起,周子舒注意到高崇似乎转过头和慈睦大师对视了一眼,表情都颇为凝重‐‐反倒是传说中古僧弟子的那年轻人无动于衷得很,临着高崇而坐,仍旧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副两耳不听尘间事的大仙儿模样。张成岭坐在另一边,本是靠着赵敬,闻言偷眼去看赵敬,竟见这位长辈在听见&ldo;琉璃甲&rdo;三个字之后,脸上徒然裹上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夹杂着愤恨与深思,竟显得面目有些狰狞起来。少年到了嘴边的话,便卡在嗓子眼里问不出来了。这不多的时日,他明白了很多事,从别人的议论和眼神里,张成岭不止一次读到过那种带着轻视的怜悯‐‐是啊,他爹是名震江湖的张玉森张大侠,怎么会有这么个不提气的窝囊儿子呢?他甚至听见过赵府上的仆从偷偷议论,那么多人拼了性命,保住这么个小孩子,可有什么用呢?文不成武不就,是能指望他给张大侠报仇,还是能指望他重振张家呢?他们只是把他当成个招牌,无论是谁,说起鬼谷,义愤填膺一番之后,都要指着他来一声,这便是张家遗孤了,孩子,你放心,我们肯定为你父亲和全家讨回公道。一个无用而可怜的招牌。张成岭就忍不住思念起那日破庙里萍水相逢的那个,面黄肌瘦又寡言少语的男人,自从那个恐怖的晚上之后,他没有一宿不做噩梦,可他谁也不能说,谁会在乎呢?连赵伯伯都对他说,孩子,你得挺起腰板来,不能怕了那些个魑魅魍魉的鬼东西,大家伙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总有一天能给张家报仇。然而再没人搂住他的肩膀,柔声说一句&ldo;不碍事,你睡你的,做了噩梦我叫你&rdo;。场面已经乱起来了,封晓峰嘴角兀自带着冷笑,要求高崇就江湖传言的&ldo;琉璃甲&rdo;给个说法。张成岭低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一股子暗风袭来,一个小纸团准确无误地打在他手背上,张成岭一怔,眼下也没人注意到他,他便俯下身,将纸团捡起来。上面只写了一行小字:要真相,跟我来。张成岭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色衣衫的男人在人群中,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望着他,嘴角带着一个说不出的恶意的讥笑,像是笃定了他不敢来一样,轻蔑而恶毒地看着他。那么一瞬间,张成岭也不知是因为冲动还是赌气,竟攥紧了那张纸条,趁乱没人注意,悄无声息地离开赵敬身边,跟着那男人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没人注意到他,除了周子舒。周子舒一直分出半颗心盯着张成岭,他眼力极好,看见有人往张成岭手中弹纸条时,便警觉了起来,见这小东西竟还不知天高地厚地独自去了,当下也懒得再听这些大侠们狗扯皮,便皱了皱眉,暗暗跟了上去。那人就像是故意吊着他一般,张成岭追着追着,便没了他的踪影,可是过不了片刻,便又总有一颗小石子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打在他身上,那神色衣衫的男人便又现身,好像故意嘲笑他功夫太差似的,走走停停,像是猫逗老鼠。张成岭咬着牙,竟不觉一路追出了老远,他资质不行,原先又未曾用过功,到了赵家庄以后,所有人都在谋划怎么行江湖大义,竟无人想起指导他些功夫,追得急了,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能听见自己太阳穴附近&ldo;突突&rdo;的脉搏。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少年从未对自己这样愤怒过,只听有人冷哼一声道:&ldo;这就是张玉森的崽子?简直是个废物。&rdo;少年心想,是啊,张成岭你就是个废物,怎么李大伯当初拼死救出来的是你呢?怎么就是你呢?随后那引他出来的男人停在面前,铁钳一样的手掌扳起他的下巴,恶毒的目光落在张成岭脸上,少年一身热血温度开始退却,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几道影子凭空落在那男人身后,都是一样不打眼的深色衣衫,就包围了张成岭。只听引他过来的人轻笑一声,放开张成岭,扬声道:&ldo;那位藏头露尾的仁兄,你就是为了这么个小东西,至于这样兴师动众?&rdo;话音刚落,一个一身深红的男人走出来,他脸上竟有一块血红的巴掌形胎记,使得那五官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吓人。张成岭的腿开始有些颤抖,他尽量抬起下巴,装作无畏的样子,和这红衣男人对视。红衣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干涩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铁片刮在一起一样,听在耳朵里直让人起鸡皮疙瘩,一晃神便到了张成岭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男人的手指冰冷得像死人,那一瞬间,张成岭甚至觉得,眼前的这男人就是个僵尸。然后男人轻声问:&ldo;我问你,那天夜里,在张家庄,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少了一根手指头的男人?&rdo;张成岭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费力地摇摇头。男人眯起眼睛,将声音放得更轻柔:&ldo;没有?好孩子,你再好好想想,是有,还是没有?&rdo;他声音越是轻柔,手上的力气就越是大,张成岭有些窒息,用力挣动起来,脸都被掐红了,胳膊腿奋力而毫无章法地打在红衣男人身上,哑声骂道:&ldo;有你爷爷!&rdo;红衣男人像是无所察觉似的,脸上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ldo;有……还是没有?&rdo;张成岭只觉胸口要被憋得炸开了似的得疼,他明白过来,这男人是想让他说有,可关键时刻,少爷的驴脾气又犯了,张开嘴,一口唾沫便吐在了红衣男人脸上,那一瞬间,箍在他脖子上的手忽然就变成了一副钳子。张成岭连挣动都没力气了。那男人轻声问道:&ldo;我再问你一次,有,还是没有?&rdo;张成岭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想,他就要死了……忽然,只听那男人闷哼一声,箍在他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空气猛地灌进张成岭的胸口,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ldo;扑通&rdo;一声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红衣男人往后退了几步,目光不善地盯着险些打折了他手腕的一粒小石子:&ldo;什么人?&rdo;毒蝎转角处缓步走出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一张脸几乎让人过目就忘,也瞧不出多大年纪。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躲了多久,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红衣人一皱眉,不知为什么,他在看见这个扔在人堆里、便不会叫人想看第二眼的男人的那一刻,忽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战栗感,顺着脊梁骨攀上来,忍不住便随着这男人的步伐调整着自己的的姿势,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颇为戒备地又问了一遍:&ldo;你是什么人?&rdo;周子舒本来下意识地便想像回答顾湘似的,轻描淡写地来一句&ldo;无名小卒&rdo;,可低头扫过张成岭颈子上的淤青,忽然心里想道,自己在朝中装孙子都已经装了半辈子了,跟这么一群藏头露尾的东西,还有什么好周旋客气的?那些他骨子里的、如游侠浪客一般的放肆,已经被压抑了太长时间‐‐周子舒的目光在一帮明显紧张起来的男人们和红衣人身上扫了一圈,轻笑一声,道:&ldo;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老子是谁么?&rdo;红衣男人眼角跳了跳,手掌慢慢地缩回袖里,如果有人这时候能看得见他的手掌,就会发现他那皮肤上慢慢地浮起一层乌气,而脸上血红的胎记,颜色好像也更深了些。原本站在他旁边的几个人,竟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微微散开,然后相互打了个眼色,将周子舒和张成岭围在中间。周子舒毫不在意,旁若无人地俯身揪住张成岭的衣服领子,将他硬是从地上给拎了起来,说道:&ldo;小鬼,你站起来,五体投地的成什么样子。&rdo;张成岭微微愣了一下,愕然地打量着这又带了一层面具的周子舒,好像还有点困惑。红衣男人耐着性子说道:&ldo;这位兄台,我等不过是有些事,需要找这孩子问一问,你不要……&rdo;&ldo;多管闲事&rdo;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却见周子舒出手如电地,竟用了一个和那红衣男人方才如出一辙的动作,掐住了那将张成岭诱来的人的脖子。那人吃了一惊,他武功其实已经是相当不弱,却不想眼前这瘦骨嶙峋活像个骨头架子一样的男人身形竟如鬼魅一般,未来得及躲开,最脆弱的地方便被对方捏在了手里。稍微练过一点功夫的人也明白,脖颈、胸口等处乃是要害,是最最严防死守的地方,便不是有心,也会下意识地防护,凡是敢对着别人脖子下手的,一般不是对手太弱小,便是对自己的实力实在太自信。然后周子舒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问道:&ldo;我是你爷爷么?&rdo;那被他掐着的男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怒极,竟不管不顾地打算破口大骂:&ldo;你……&rdo;然而才只吐出一个字,周子舒手上便猛地加力,男人的污言秽语变成了一声嘶哑的尖鸣,惊慌中,他抬手便挥向周子舒胸口,两人距离极近,只听一声变了调子的惨呼,他竟未曾看见对方动手,两条手臂便被卸了关节,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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