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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垂眸冷静看着韦玄贞脑后乌中夹杂着的白,又望向站在蹴鞠场里的韦香,思索了一瞬,忽然就笑了一下,伸手把韦玄贞扶起来,笑道:“年轻人玩闹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完摆了摆手道:“你们自己玩吧,朕和武后先回去了。”
李令月站在原地,她眺望着远方。
李治轻轻咳嗽着转身离开,武后抬手扶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与面前洋溢着笑容和希望的少年少女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像是落日余晖的最后一抹温情。
等李治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李贤大喊道:“再来一局!”
“不敢不敢,”韦玄贞勾腰道,“太子殿下恕罪,臣这就带小女回去,别扫了您和其他几位皇子的雅兴。”
“爹!”韦香不满,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时停住了话头。
韦玄贞以前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太子殿下,臣今后会好好管束她,绝不会再生这样的事了。”韦玄贞俯身作揖,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坠落到他的眼睫上,刺得眼睛生疼,但他始终捏着手帕不敢妄动,直到那滴汗水顺着他的睫毛掉落在地上时,李贤才慢慢开了口。
“孤明白,你放心。”李贤冲着韦玄贞稍微笑了笑。
“公主殿下,”上官婉儿走到李令月面前,淡雅的裙摆挡住了李令月盯着韦玄贞的视线,“您怎么了?”
李令月摇了摇头,她抬头看向上官婉儿,低声道:“原来是她。”
上官婉儿没听明白,不由得凑近了些,又问道:“您说什么?”
“没什么。”李令月笑了笑,伸手替上官婉儿把微微散乱的头理好,“我累了,你还想继续玩吗?”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公主若是累了,奴婢带您回宫吧。”
一场蹴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上官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韦香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李令月前世不曾见过年少的韦香,只隐隐听说过韦香和七哥李显是在蹴鞠场上认识的。等她真正与韦香相交时,对方已然是一个醉心权力,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韦后了。李令月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明媚的少女,竟然会在短短的十年之内,由无心权势天真烂漫变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后。
她转念想到自己,忽然又觉得这件事相当正常——毕竟,要在这座恢弘的大明宫中生存下去,天真烂漫绝对是第一个要割舍的。
这是大唐的天道,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固有规律,违背者的性命会被无情地收割,尸骨无存。
可是如果天道不可违,那么苍天又何必让她李令月再次回到这里呢?如果一切事情都是定局,那么她的归来又有何意义呢?
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李令月双眼之中不由得划过悲哀,她沉浸在无助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这时,她的手忽然被一个人牵住了,柔和的温度从对方手中慢慢传过来,她微微侧头,看见了一双饱含关切的眼神。
上官婉儿本来和李令月一起走,却见到李令月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停在了原地,她感受到了李令月情绪不好,正想说些宽慰的话时,却现李令月的双眼竟恍然出现一丝水意,她只觉心头一颤,闷闷的痛楚在胸口间弥漫开来,下意识就握住了李令月的手,等到公主的眼睛扫过来时,她才猛地放开了手。
“奴婢逾矩,请公主责罚!”上官婉儿心跳得极快,却反常地没有一丝悔意。
“我说了,”李令月幽幽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上官婉儿的手臂把她扶起来,“我们之间没什么高低尊卑,你不必时时刻刻把我当成公主看待。”
上官婉儿的心跳乱了一拍,她抬头愣怔看着李令月。
“公主殿下若是心情不好,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今日出宫散散心?”
半晌,上官婉儿小声提出了一个建议,随后屏住呼吸看着李令月。
李令月没说话,只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上官婉儿和李令月把繁复的宫装换下来,穿上了一身低调的窄袖袍服,二人乘着马车出了宫。
大唐宵禁制度相当严格,上官婉儿和李令月必须在宵禁开始前返回,于是一出宫,上官婉儿便驾着马车直奔明月楼。
“为什么来这里?”李令月下了马车,望了一圈周围,诧异道。
“明月楼旁有一家做酥山的铺子,味道甜而不腻,果味清,吃起来让人心情舒畅,于是奴婢便想带公主前来尝尝。”担心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上官婉儿伸手护着李令月往前走。
那家酥山铺子不大,一卷灰蓝的布挂在铺边,上书沧浪二字。
李令月念出铺名,随后转头看向上官婉儿,见她点头,便惊讶问道:“为何要取这样一个名字?”
“公主,您听说过沧浪吗?”上官婉儿不答反问。
“战国时期,楚国三闾大夫屈原写的《渔夫》中曾经提到过,”李令月慢慢念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不错,”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她望着灰蓝旧布上的“沧浪”二字,喟叹道,“这酥山铺子的主人曾经在明月楼中做了好几年的歌女,受尽欺凌,我曾问她是否怨恨过命运不公,她便是以这沧浪作喻,示意清白高洁不在于外,而隐于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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