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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晨淵艦隊已經不是你的了。」6不眠凝眸，他難得捕捉到顧醒破防的一刻，分外珍惜，也就是在這一刻的顧醒，雖鮮血淋漓，卻逼真的可怕。

6不眠選擇鍥而不捨的攥住，不給他任何一點逃避的空隙。

「想知道我派虞澄進來是為了什麼事嗎？想知道你離開後，那群留守的晨淵隊員都過得怎麼樣嗎？還是說你也沒興知道，畢竟你人走了，晨淵的榮辱死活就都跟你無關，撒手的感覺最自在。」他狠狠地吐露出了積蓄已久的心聲。

顧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的瞳孔中一片冰涼，宛若巍峨的冰山傾覆，在深海激起驚濤駭浪。

青年低眸，竭力壓下瞳眸底部的裂紋，手緩緩抬起，遽然捂住了左側的胸口。

漫不經心的笑又一次占據了他的唇角。

「激將法對我沒用。」他叉腰，往後撤了半步：「是，我沒興知道。」

第22章

6不眠一時氣結。

從拿捏到被拿捏，他算是發現了，顧醒總有辦法讓他無能狂怒。

看著對方笑嘻嘻的俊顏，當下除了怒意之外，6不眠的心中更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惋惜心情。

明明，他已經抓住了一隅真實的顧醒，卻又再次功虧一簣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失敗在了何處。

但最終又只能眼睜睜看著昔日放在心尖上一日復一日賞看斟酌的宿敵又一次的從指尖溜走，鑽進了那個深埋在腐爛土壤里的破殼兒里。

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

三年了，顧醒安於貧困落魄的現狀，寧肯在泥里打滾，寧肯朝不保夕，寧肯在監獄裡虛耗人生，也不願意重整旗鼓，返回舊崗。他全然不信任當局，不欲提及過往，甚至連昔日引以為豪視為生命的晨淵艦隊都不願理會面對，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他又不是毫無是非感和正義感。

他會擔心虞澄，也會在被咄咄逼問時破防。

這些矛盾點讓6不眠的心緒起伏不定，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顧醒。」他低聲說：「三年了，我每每總會懷念，納洛堡的那七年。。。。。。」

——我許是不願承認，但身為宿敵的你，在我心裡真實占有重要的位置。

你是我生命里恆久的濃墨重彩。

感懷的話說了一半，臉頰卻被顧醒捏住。

6不眠豁然瞪大了雙眼。

6少校的臉和老虎屁股一樣，全帝國沒幾個人敢上手摸，顧醒簡直就是一朵不怕死的奇葩。

凝重抑鬱的氛圍在他手中煙消雲散，顧醒惡意滿滿的將6不眠的臉頰捏成各種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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