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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沉默過後,眼瞧著青年的眉毛越挑越高,幾乎要蹦到額頭上去,中意才後知後覺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棒棒糖也顧不上撿,眼睛眨巴兩下,心虛地叫了來人一聲。
「……哥哥,」他絞著手指,聲音細得好似蚊子哼哼,「你怎麼找過來了呀?」
「不然呢?」青年面無表情,抬手在中意額上敲了一記,「我不找你,就由著你離家出走,在外面撿垃圾吃?」
中意把人帶進屋子裡,氣焰仿佛一整個突然矮了下去,跟在青年身後,小小聲不服氣地辯駁,「才沒有。」
「我每天都吃得很好。」
青年坐去沙發上,一個眼神甩過去,貓貓識相地湊上前,在他身邊乖乖坐好。膝蓋並得工工整整,手也很老實地搭在了上面,一副等著挨罵的好孩子模樣。
「嗯,」青年伸出手,捏了捏他圓圓的,軟嫩的臉頰,語氣稍微緩和一兩分,「看出來了。」
「我就說是吧,」聽見他沒反駁,中意很快又有些得意起來,「我吃過好多人類的好吃的,哥哥你肯定都沒吃過……」
「賣身也不行,」青年毫不留情地打斷他,手移動位置,在另一邊臉頰上也捏了捏,「我有沒有說過,要離人類遠一點?」
「離家出走,連我的話也不聽。」
「我沒有賣身!」中意一雙眼睜得圓圓,「而且,而且……」
貓貓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我才沒有主動靠近人類的喵。」
「我是被人類綁架來到這裡的。」
對不起了祁郁——中意在心底沉痛地想——先拉你出來擋一擋。
哥哥發起火來真的太嚇貓了。
果不其然,青年聽見這句,臉色驀地一沉,寒聲道,「是剛才從院子裡出去的那個人嗎?」
果然看面相就不是什麼好人,做出來的的貓窩還那麼丑。
中意繼續眨眼,手已經偷偷地拽上了青年的袖口。
「是的喵,」他對著青年像模像樣地告狀,「我那時候淋濕了,正在避雨呢。」
「結果他突然把我捉起來,一路就跑回這裡了。」
「我那時候一點點大,又沒有力氣,咬也咬不動,結果就被綁架了喵。」
——嚴格意義上說,這也算是部分事實吧?
「你還淋雨了?」青年的臉色愈發黑起來,「是有多笨,不知道看雲彩,不知道提前躲?」
「貓淋雨是會生病的,從前和你講的是不是都沒記住?」
「本來就笨,現在腦子還進了水,沒救了怎麼辦?」
中意:「……」嚶嚶嚶他就說哥哥凶的!
「那也不能怪我喵,」他揪著青年的袖子,力道越來越緊,語氣變得更加委屈,「你都還沒有教過我怎麼看雲彩。」
「而且我那時候又學不會變人的法術。」
「我還是很小一隻貓呢,什麼都不懂,結果你還要凶我不好好吃飯,皮皮還笑話我長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