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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帝銳隼的眼神盯著他，「你再說一遍？」

6執掀唇，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兒臣要娶沈靈書，三書六禮，大開中門，封為正妻。」

嘉元帝突然問：「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

父子倆的聲音重疊在御書房大殿內，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6執脊背挺直，毫不無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能再逃避，也不能再去等一個更周全，更完美的法子了。

因為他再也忍受不了失去裊裊的痛楚了。

一次也不行。

嘉元帝看著這個與自己七分相似的兒子，看了良久，隨後他淡淡道：「你若想娶，便娶吧。」

「兒臣多謝父皇。」6執雙手疊至胸。前，遙遙跪拜了下去。

行完禮，人還沒走，在大殿中央杵著。

嘉元帝太陽穴處隱隱作痛：「你不走還等什麼？」

6執道：「等父皇賜婚的聖旨。」

嘉元帝：「……朕還能騙你？」

6執：「拿著比較踏實。」

蘇公公：「……」

————

拿到太子妃的聖旨回到東宮時，已經入了夜。

明德殿內，燭光明亮，燈火葳蕤。

還未走到宮門時，凌霄便來報今日的病情。

江太醫熬煮的藥餵進去三勺會吐一勺，但是終歸也是都餵進去了，傷口上的藥還沒換，說是要等上一日，沈姑娘還用了些流粥，看著有氣色了。

6執走進屋內時，侍藥的宮女很有眼力見的下去了。

沈靈書剛好醒著，既然聽見動靜了，也沒辦法裝睡。

兩人的目光隔著明明滅滅的燈火，靜靜地交匯在一處。

6執唇角僵了僵，只覺得邁向她的步子，抬得無比艱難。

他期待著她開口說些什麼，但又很怕她開口。

沈靈書望著燈光下男人削瘦疲憊的面容，唇邊輕輕笑了。

醒來時，采茵已經將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都和她說了。

殺了三品尚書李淵，又眾目睽睽之下廢了蕭家嫡子，樁樁件件，都是在替她出頭。

平心而論，他其實可以不做這些。

也罷，這世上的憾事，也不止她們這一件。

沈靈書聲音沙啞，虛弱抬唇道：「殿下……」

「裊裊……」

第34章不願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都緘聲停住。

除去針鋒相對，她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平常心的面對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