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旧人空瘦 锦书难收 清禾（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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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苏芷珊尽邀同学一聚，叙多年同学情谊。

  席间，不知谁说起了叶清禾，惹得苏芷珊在生日宴上失声大哭，有同学说，大家有时间还是多聚聚吧，人生无常，指不定哪天又少一个了……

  萧伊庭没能再继续坐去，甚至没有告别，只身提前退席。

  许多的故事，都和苏芷珊的生日有关。

  第一次参加苏芷珊生日宴，他们高二，因为张萌的无礼挑衅，他牵着她的手离开，向所有人宣布，这是他带来的人，谁也别想欺负！

  大一那年也是苏芷珊生日，他酒微醉，她扶着他回宿舍，在学校那棵桂花树，他们第一次轻吻，唇间含一瓣桂花，浓醉了整个季节……

  她说，桂花飘香的时节，她会化作其中一瓣，落于他唇上，如今，桂花开了，你会来吗？

  回到家中的他，拿着画，立于丹桂丛中，描着那星星淡黄。

  风过的时候，一星，两星，飘落来，或有一瓣果真沾于他唇上，他没有拈掉，以舌尖度进嘴里，细细品尝，一如品着她的唇香……

  那是你吗？

  丹桂开了一树又一树，落了一层又一层，她却始终不曾入梦来……

  最后一朵丹桂落尽，他忽然想起她曾经问过他的话：二哥，你见过院子里的桂花树结果吗？

  这颗桂花树，真的不会结果吗？

  他心中剧烈地疼痛。

  第二天晚上，那一颗桂花树挂满了果实，是他买了各色假果，自己爬上树，满满地挂了一树……

  他坐在树，看着夜空琳琅的果实，默念：妹妹，桂花树是可以结果的，所以，世界上也是有奇迹的，是吗？

  在树一直坐到全身冷，他才回。

  家里，萧城卓瞪着他莫名其妙，“萧伊庭，你弄那一树假果子干什么？玩过家家吗？幼不幼稚啊？”

  他冷着脸，“谁也别动它！”

  萧城卓嗤的嘲笑他，“谁爱动呢？真的我还摘两个来吃吃！假的谁要啊？”

  假的！假的！他讨厌听到这个词！

  可是，真的会熟透掉落，只有假的，才会永恒吗？

  他站在妹妹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果子在风中摇曳，看着那些树枝，从郁郁葱葱，到笼罩白霜，再到白雪覆盖，冬天，就这么来临了……

  院子里积起厚厚一层雪的时候，孟清浅来家里玩，独自在树堆雪人，穿着黑色羽绒服，在雪地里忙碌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妹妹穿黑色羽绒服的样子……

  “萧伊庭！来啊！”她抬头，看见窗口的他，叫他的全名。

  他不准她叫二哥，所以她一直叫他的全名……

  树上的假果不堪积雪负荷，掉落一只来，正好砸在她仰起的脸上，她轻声惊呼，场面有些好笑，他却笑不出来……

  积雪延误了机，姜渔晚却急着和朋友出去玩，所以，雪停恢复通航后，她马上就出了。

  这是中国的最北，姜渔晚大嫂的老家，她一机就直接往医院赶去。

  在该省最好的一家医院的单人病房前，她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阿姨。”

  “嗯！醒着吗？”她问。

  姜家老保姆也过来了，叫她，“小姐，您来了。”

  “是啊！早几天就该来了，这大雪耽搁的不是吗？”她把东西放，去了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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