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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宫里的熏香已经燃到了尽头，一室暗香。

  “婉初。”

  太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抬眸看着夏北北：“哀家知道墨儿有心要逼宫，他的心思哀家早就知道，甚至，先帝当年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在先帝临死前，他突然更改了自己的遗照，就是觉得自己一辈子亏欠这个儿子太多。”

  都说临死之人，其言也善。

  可能先帝在临死之前突然就顿悟了呢？

  听到太后的话，夏北北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母后，这么说来当年是你和长孙太傅篡改了遗照？”

  “是。”

  太后垂下了眼帘：“哀家不想看着他们兄弟相残，而且，墨儿的身体也不适合……”

  “所以封临宸才适合？”

  夏北北第一次在太后面前唤了陛下的名讳，一旁的太后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北北，或许她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似那么温顺乖巧的婉初，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吧。

  不过，暗通藩王这件事她都敢做，她真的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害么？

  “母后，你有没有想过先皇陛下为何会临时更改遗诏？你们一直一厢情愿的以为你们做的都是对的，你们有考虑股过燕王殿下的感受么？或许他觉得你们不重视他，放养他是因为他不够好？所以他才会越来越严格要求自己，但是，这些年来，他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你们的肯定，这种心情，你有体会过，了解过么？或许，先皇就是在临死之前突然想通了，这个天下就算交给他又如何？就算他注定短命，就算他没有子嗣，不是还有你们另外一个儿子么？”

  到了这一刻，夏北北突然有点心疼封临墨。

  都是同一个爹妈的孩子，从小到大得到的永远是完全不同的待遇，换了是你，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

  听到夏北北的一席话，太后也愣在那里。

  她一直以为先帝是病糊涂了，或者是觉得太愧疚才会在临死之前更改遗诏，她从没有想过，这是先帝非常理智英明的决定……

  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婉初，是哀家错了，哀家错了啊！”

  太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如今，她真的是进退维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母后，过去的事情都莫要再提了，婉初想问你一句话，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兄弟兵戎相见，你会站在谁的身后？”

  感觉到夏北北深沉认真的视线，太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哀家……累了，婉初，你回吧。”

  “是，那婉初告退了，母后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