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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朱绣拍手笑道:&1dquo;有了小厨房,我也给老太太显显身手,大厨房那边又远人又杂,咱们茶房又狭窄,再不能让我尽兴施为,得了这个地儿,好好给老太太熬一盏燕窝粥来。”
鸳鸯笑骂:&1dquo;可休提燕窝了,都是这粥,倒险些引得老太太生气,你那一通雪燕白燕的,念经一样,老和尚听了都要晕。”
众丫头你一眼我一语,哄得贾母又笑开来,道:&1dquo;朱绣丫头在这上头历来很有些见识,她说的那血燕,不过是因红色燕窝稀少,才受推捧起来,实则香气品相还不如寻常白燕。白燕盏中最上品的当属官燕,次一等为毛燕,再次是草燕。寻常白燕只稍比毛燕好些,远比不得官燕,咱们家历来只吃官燕,如今不得,左不过买办不作为罢了。”
陈嬷嬷借着立小厨房的由头,陪贾母闲话时就随口带出来罗翠坞也置个小膳房,好能时常做些江南风味给大家添些别的滋味。宝玉和众姊妹正议论小厨房别弄得和大厨一样,精巧变样才好,这情形下,贾母唯有欣然应允。
大厨房里钱妈妈本来抻着林家,想多掏出些好处来。谁知还不等林家服软,府里竟要再置一处厨房,更有甚者,林家也自己开火了,再不用看大厨房的眼色。钱妈妈心口疼的厉害,这得少了多少赏钱好处去?
朱绣却私底下跟她姆妈道:&1dquo;先前大厨房还不敢忒过分,都是因我的缘故。老太太叫给那边宝二爷做吃食,单收拾出来一间灶房,才得罪他们,叫他们越刁难起来&he11ip;&he11ip;”
第54章镇宅神虎荷包
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夜,至午间才渐渐停了。五城兵马司西城副指挥邓继一面哈手,一面拍打身上蹭的雪沫子,走进指挥使的公房,笑道:&1dquo;这雪下的好,明年该有个好收成了!”
湛冬正擎着一个荷包端详,见他撞进来忙收入怀中。
邓继跟瞧见什么惊天稀奇事情一般,朝外面大声道:&1dquo;海哥,海哥!你快进来!”说着,等不及徐海踱进来,就性急的掀开门帘快走几步一把拉住徐海,&1dquo;哎哟!我说你这个磨叽性子,嫂子那样干脆的晌快人,怎么就看中了你!我这么个能说惯道,相貌堂堂的人偏生找不着媳妇儿。苦的我&he11ip;&he11ip;带人巡街时看见官媒人,恨不得上去给人作揖打千塞银子,就指望人家给我说门好亲事!”
徐海瘫着一张老实温厚的脸,被拽进屋里才慢吞吞的道:&1dquo;老话说得好,&1squo;担甜瓜软处偏捏,蜡枪头会道能说’!”
邓继&1dquo;嘿”一声,斜着眼看他老海哥:&1dquo;这就是老泰山是举人夫子的好处了!海哥学的都能掉书袋了。”
徐海比他这两个兄弟都大些岁数,早已娶了亲的。他一个只识字的舞刀弄棒的武夫,偏生讨了个举人的独生女儿做媳妇,还是他念书识字的学塾夫子家的。老岳父虽拗不过女儿,但这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变着法儿&1squo;教导’女婿。于是可怜早把书本子扔出去多年的徐海,又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如今还跟着他家正开蒙的小子背诗经呢。
死小子,揭人不揭短儿。徐海拂拂身上的雪,问声瓮气没个好气:&1dquo;个烫了屁股的毛猴,做什么?”
邓继冲着湛冬挤眼抖眉毛的,跟徐海努嘴儿:&1dquo;指挥使大人——咱们冬子开窍啦!若不是今天下雪没日头儿,这太阳指定是打西边升起来的!”
徐海看了湛冬一眼,也是稀罕的紧。只是这人在那大案后头擦刀呢,端的是四平八稳,眼皮儿都没翻,这能是开窍的样子。
邓继就笑:&1dquo;嘿,我唬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方才进来时看见什么吗?”指着湛冬道:&1dquo;他正捧着一个荷包入神呢!”
擦刀的湛冬抬眼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邓继说着就眉飞色舞起来:&1dquo;咱们冬子你还不知道,身上什么时候有这些玩意儿?况且他那功夫那警醒性子,往常我离这门一丈远呢,他就知道了。嘿嘿嘿,这不是开窍了是什么!冬子,谁送你的呀?”
湛冬这下连看都不看他了,倒是徐海问:&1dquo;是个黑底朱绣的荷包?”
邓继忙凑过来,诧异道:&1dquo;你怎么知道?”
徐海只顾把腰上的雁翎刀摘下来,怪沉的。直到邓继急的了不得,才缓缓道:&1dquo;前些日子都中不是出了妖道害人的事么&he11ip;&he11ip;”
邓继连连点头:&1dquo;我知道,那妖道有点道行,那么多人还是冬子上去才把那妖道砍伤了,驱出京去。立了这功,咱们冬子好歹把头顶上的&1squo;代指挥使’的&1squo;代’给摘掉了&he11ip;&he11ip;海哥,你倒是说点儿儿我不知道。”对这等阴邪妖人,京中各衙门都有一条不会明说的惯例在: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当街拿下;若没有,先以驱逐出京为要,随后再行追拿。这是怕逼急了这等人,他在天子脚下使出什么卑劣狠辣手段,惹出大乱子来。
徐海瞪他一眼,这急性子又犯了,当下道:&1dquo;就是那日,冬子的荷包掉出来叫我看见了。”那妖人好似有点儿惧怕这荷包。
想了想,徐海又道:&1dquo;冬子那个荷包是镇宅神虎纹的,我看那些邪魔外道倒怕这些东西,你嫂子给我也做了个镇邪符拔的挂着。休沐时你也去庙里求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