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千里送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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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末。

北风怒啸，天空飘着籁籁飞旋的雪花。

一对衣衫单薄，篷头垢面，脸如菜sè的父女，着风雪，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入了一条被群山环绕着的闭塞的村子里。

村子里人家极其稀少，仅有十多家人，都是坍旧不堪的泥砖瓦房，有些甚至是茅草房，因下雪，天寒地冻，家家户户都紧闭了门窗，一片死寂般沉静。

经过了村头旁十多座简陋的黄土新坟后。

父女连续喊叫了十多户人家，也没有人搭理，步步为艰地走到村尾最后一户人家的院子前。

一脸沧桑，衰老的父亲，踮高脚跟，望入院子里，嘶哑地喊着：“喂！有人吗？喂！有人吗？”布满皱纹的额头紧拧成了一团。

一脸饥饿难耐的少女，疲倦乏力地替父亲拍打掉身上的雪花。

少女看上去，约十五六岁，身体娇，高约1米6左右，枯黄的头，凌乱地垂了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被泥炭涂黑了的脸，身上宽松的土布衣服又残旧又净是皱褶，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丑陋的乞丐。

吱呀一声。

院子内的大屋，打开了门。

一个瘦削的老农出现在门内，犹豫了片刻，步履蹒跚地冒着雪走了出来，挨近了齐胸高的院子门边。

满脸激动的老父亲手抖地递高了一个破烂瓦钵，乞求道：“好心人！求你施舍剩饭吧！我女儿三天没吃东西了！求你了！”两眶深陷的双眼乞怜地望着对方。

老农一脸难sè地打量着父女二人，呵了一口白sè的呵气，搓着手，摇了摇头，为难道：“唉！我也没有余粮！你们去别的地方，问问吧！”连连挥手赶人走，拍了拍身上的雪，转身跑返回去了。

轰！

“好心人，求你了！”老父亲霍地跪了下地，苦苦地怏求，老泪纵横，双手摇晃着院子门。

少女也鞠躬怏求，可怜巴巴地喊：“伯伯，求你了！”眼泪滚滚流了下来。

老农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关上了门。

一名坐在火炉旁烤火的瘦弱老妇人，平静道：“又有人来乞讨！”

老农了头，坐了在火炉旁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喃道：“唉，明天又得收尸了！”

老妇人侧耳听着院外的喊叫声，眉头拧了起来，怜悯道：“还有孩子吗？

“十多岁的！”老农冷淡道。

老妇人凝望着老农，商量道：“给吧！我们还有半筐甘薯啊？”

“吃完了，吃啥？吃了你啊？”老农不高兴道。

老妇人沉默了。

外面的声音渐渐停歇了。

直至深夜。

老妇人披着棉被，冒着刺骨的寒冷，走了出来，轻轻地打开了院子门。

冻得脸sè苍白如纸的父女二人，瑟缩抖地紧挨着在院子门楣下，避风雪。

老妇人怜悯道：“喂，快进来吧！”心道：“能熬得过一夜吗？准冻死了？”

父女二人，颤危危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感激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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