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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恢复精力呢,突然被不知哪里闯来的疯婆子拦腰抱住张口直呼&1dquo;我的儿”,险些没吓个半死。
苏幕还想休息一下赶紧去找个隐蔽的藏身地呢,怎么肯就这样被拦在这里,万一让张岳他们现可不是好玩的!这下真是不要命地在这疯女人的怀里挣扎,又推又搡,蒙头盖脸地打她,谁知这疯女人&1dquo;咬定青山不放松”,只管絮絮叨叨一些&1dquo;我的儿,我们在一起”的胡话,直让苏幕气个半死。
&1dquo;你是哪里跑来的害人精!你就这么恨我?”苏幕急得大哭。
疯女人向来只管自说自话,别人嘴巴开开合合于她而言总像呦呦鹿鸣,这时也许是觉得苏幕是自己的孩子,属于同类,居然像是听懂了苏幕在说什么,很是不解的说:&1dquo;我不是精!我住山上!你要喊我母亲!”
就是这样她也回答的颠三倒四。
苏幕看她这个表现倒是明白了她一定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常人是与她说不清楚的。
难道是天要亡我?不然怎么要我好好的家庭一朝风流云散父母双亡,流浪边陲,好不容易逃脱管制,又绊在这块顽石上!
即使苏幕生来就较常人不同,有更多的坚强韧性,到了这一步也是万念俱灰,一时倒真和寻常稚童无异,只知趴在这疯女人肩膀上无声哭泣。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鞭响,像是打在什么东西上,抽过空气,只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苏幕彻底慌了,又不敢大声叫喊,挣又挣不脱,只好拖着疯女人往巷子一边靠,自己倚靠在墙上,让这疯女人遮着自己,祈祷不被现。
疯女人抱到了自己的孩子像是心满意足了,她也很习惯这样维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状态,难得乖顺的任由苏幕拖着她走。
巷子外的人好像越来越近了,除了鞭挞声,四蹄牲口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
苏幕之前身在危险之中反而从容不迫,这时听着声音倒大惊失色起来。
她悲哀地想:我一定会被现的,那个人赶着驴车追上来了!他只要到了这里,一定会现我的!到时候我会被他们打死!
那人终于到了巷子口,苏幕先看到的却是一个马头!她一怔,思想上还没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身体上就先一步放松了。
接着刚才不知怎么忽略过去的歌声现在又能正常地听到了,唱的是:&1dquo;一鞭清晓呦~喜还家,宿醉呦~困流霞——”
声音粗哑悠长,但是任谁也能听出那种喜气洋洋的高兴。
一个赶着马车的车夫就在巷子口慢悠悠地经过,如果他恰巧回头,怕是会被深巷里闪闪亮的眼睛吓一跳呢。
我今日算是切身体会到何谓如蒙大赦了。
苏幕苦笑着把疯婆子推远一些,刚才不觉得,现在像是才回了人间,这女人身上的臭味直熏得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