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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炀站在自己在北京租的空荡荡的房子里内心还有点舍不得，他以前不红的时候常常一两个月没工作，他就在房子里自己做饭，看电影，打游戏，怀疑人生，想回家，又莫名其妙地坚定信心。

  现在他大红大紫了，有了钱有了名利还有了知心爱人，他看起来好像圆满了，他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还有了意外收获。但是他又觉得心里很空，这一切像是穷困潦倒的他做的一场美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景炀又抱住段恒，他现在急需抓住点什么来证明真实。

  段恒以为他舍不得，在他耳边轻声道：“怎么了？你不想搬？不想搬就不搬，我们也可以住在这里。”

  景炀摇头，更加用力地抱住段恒：“如果我没有一切了我还有你对不对？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吗？你会永远爱我吗？”

  段恒答案给了他很大的安抚，“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只要你爱我，我就永远爱你。”

  段恒那么温暖又那么甜蜜，他们在空旷的房子里接吻，景炀空虚的心一下被这个吻填满了。他像浮萍找到了自己根，他安定了。

  爱情是艺术永恒的母题，它浅薄又深刻，渺小而伟大，短暂却永恒，景炀以前看了那么多部爱情电影，似懂非懂，直到今天这一刻他才明白爱情真正力量。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完全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一个之前与你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将成为你精神世界的主宰。

  爱情让坚强的人变得软弱，让独立的人变成另一个人的附庸，让果决的人变得优柔，让坚持原则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底线。它是一把歹毒的剑，饮血茹毛，无往不利。

  但同时爱情让孤独的人拥有温暖，让漂泊的人感到安定，让懦弱的人变得勇敢，让自私的人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我们人类自我们成为人类始，趋利避害便是本能，但是爱情多么厉害，它可以战胜这种本能。

  人遇见爱情就会变成另一个人，这不受个人意愿控制的。你会一天想八百次他爱不爱你，如果能得到一句肯定的爱，这便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便值得用任何事情来做交换。

  在这短短的一个吻里，景炀想到了他们的衰老，他们的死亡，他们的一生。他会和段恒一起变成白苍苍的老头子，手牵手在医院里一同死去，他们会被放在一个墓碑里，碑上会永远刻着他们的名字。

  这就是爱情，有些人穷其一生都与之失之交臂，我何德何能能在今日完整地拥有它。景炀感激的想，我不能辜负它，我要和段恒相爱一生。

  他们开始着手布置家，他们换了个明媚的墙纸，安上了一起挑选的窗帘，他们把书架从左推到右。

  这房子后面还有一个自带的小花园，小花园里光秃秃的，还没开始栽种。段恒问他种什么花，景炀说什么花好养活，段恒道绝大多数植物都是很好养活的，很矜贵的品种大多都已经在自然的更替中灭绝了。

  于是他们什么花都种了一点，希望来年时他们的小花园可以郁郁葱葱的一片。

  布置好了以后，他们一起到厨房里做饭。段恒掌勺，季放给他打下手。菜做好了后，季放把它们端上桌，倒了两杯红酒。

  他们的猫小非也在晚餐之后送过来了，小非在段家过的是骄奢淫逸的生活，从猫窝到猫砂盆到玩具，无一不是专门定制，奢华于无声处。

  景炀久不见小非，偶然一见爱女之心空前泛滥，决定亲自给小非洗个澡，尽一尽父亲的责任。

  这世界到底是老鼠更怕猫，还是猫更怕水，景炀觉得有关机构可以就此议题做个研究。

  小非进入浴室后，在景炀打开浴霸前，一直温柔娴静，但在它接触到水的那一刻它全身的毛都支棱起来。

  在这十几秒钟，它从一个任人摆布的乖巧大小姐变成一个被人逼迫改嫁的贞洁烈女。

  小非抵死不从，谁碰挠谁，一开始它东躲西藏，和景炀大搞游击战，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后来它改变策略，擒贼先擒王，一路向上，爬到景炀的头上。

  小非一个十几斤的猫胖子，他跳到景炀头上的那一刻景炀脖子差点被踩折了。

  景炀惨叫一声，段恒打算把猫抱下来，小非又迅地躲在景炀肩膀上，对景炀进行惨无人道的凌虐。

  景炀强忍疼痛，一把抓住小非，对段恒道：“我摁着它，你快洗。”

  段恒伸手摁住小非命运的后脖颈把它提溜下来，景炀把小猫的身体打湿，抹上沐浴露，小心翼翼地抓挠，然后再冲洗干净，裹上柔软的毛巾。

  小非终于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地被景炀抱在怀里。景炀的爱女之心复燃，他亲了小非两口，又给小非讲道理。

  “爸爸是在害你吗？爸爸是在给你洗澡，你怎么能挠爸爸呢？不洗澡就是小臭臭，你想当小臭臭，我还不乐意当小臭臭的爹呢？爸爸知道爸爸以前没有怎么照顾过你，爸爸现在给你认错，爸爸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和妈妈的。”

  小非在他的絮叨声中睡着了，景炀放回猫窝里，轻轻点了一下女儿的脑袋，“小没良心的，那就好好睡吧。”

  景炀走进卧室里，利润地把上衣脱了，对段恒道：“宝贝，你看一下我脖子后面，是不是被小非给挠破了。”

  段恒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没破，就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