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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喬晚開口說話，黎瑰意抹了眼淚就接上了：「沈導，你還不知道吧？喬晚從大學時候就開始看您導的短劇了，你最早發在b站上的畢業作品《冷餐》，她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呢！」
「啊？」沈清有些詫異，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沒想到那麼早的作品還有人記得，怪不好意思的……」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您才華橫溢，技術精湛，我一直在關注您的作品。」喬晚輕笑一聲，小心思被揭穿後反而釋然不少，「這次能參與到電影的拍攝中，我已經很開心了。」
「只是參與就很開心嗎？」鍾臨突然開口，從地上拿起礦泉水灌了一口，「喬晚，做人要有野心，這次你只是個女配角，沒準下次就輪到你演女主角了，你說呢沈導演？」
鍾臨給沈清使了個眼色，沈清迫於金錢的淫威，點頭陪笑：「我……剛想說我正有此意，到時候咱們再談，再談。」
鍾臨十分滿意沈清的反應，不忘給他傳遞些壓力：「程毅導演的《婚姻墓場》，宣傳公司一直在發力，說是中國版的《史密斯夫婦》，電影還沒拍完，宣傳視頻都放出來三條了，怎麼咱們劇組連個消息都沒有？需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來做。」
沈清原本就愁宣發這塊兒，聽到這話一下子就高興了，激動地拍了大腿：「嘿！有鍾總這話我自己還愁什麼呀？其實我早就有計劃了，明天男女主演有高中戲份，我趁機拍兩條青春校園的短視頻，肯定能火！」
「嗯，我看行。自從我入股了音符娛樂，金秋娛樂就一直在跟音符娛樂搶奪市場份額，《婚姻墓場》肯定會在明年秋天的青禾獎撞上《y染色體的悲劇》。」
鍾臨給沈清遞了瓶水：「商業大片撞上文藝片，我們能贏的機率很小，沈清，這是一場豪賭。」
「呵。」沈清靠著椅背，雙手交疊扶在腦後，舒展了一下身體，「鍾總，這個世界上不是做什麼事都要用錢來衡量的。我只能保證《y染色體的悲劇》是一部優秀的電影作品，能向著獎項邁進，不過票房嘛……反正以我的知名度，你至少不會虧本。」
鍾臨皺了皺眉：「以後還想不想要我的投資了？你給個痛快話。」
沈清頓了一下，不太情願地應了聲：「行行行，我盡力還不行嗎？唉，票房啊票房……我這說了也不算啊……」
氣氛逐漸融洽起來，聊完宣發，喬晚這個多年老粉又跟沈清聊了不少他拍過的電影，宋衍跟鍾臨一起去拿烤好的燒烤，幾人圍著篝火邊吃邊聊。
鍾臨乾脆直接坐在了喬晚身邊，非說她身邊的火燒得最旺。
喬晚想起剛才鍾臨跟沈清的對話，只覺得彆扭無比，撿了根樹枝去撥弄眼前的篝火：「鍾臨，你是不是錢多到沒地兒花了？還是打算把那部分股份折現還給我，打算捧我啊？我雖然學的是表演，可拍戲經驗不足，扛不住女主角的戲份……小心你的錢肉包子打狗，連本兒都回不了。」
火光閃爍在喬晚的眼底，她語氣瞻前顧後，與挑釁鐘臨時的野蠻樣子完全不同。
「不回就不回，我會在乎這點兒錢？你怕什麼？」
鍾臨靠在椅背上，看著她終於柔和下來的側臉：「原來有人捧你演電影你就能開心……這麼簡單的事鍾期都做不到，你竟然還覺得他溫柔？他可真是手段高明。」
喬晚咬緊了牙根，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回頭看他：「……你有完沒完？我今天開心，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沒完！死了又怎麼樣？他說死就死，想沒想過你的死活？」
鍾臨垂眼看向喬晚牴觸的表情和映著火焰的眼，莫名的憤怒開始在身體裡升騰：「喬晚，我就要親眼看著你忘了他，然後開始的生活，更美好的生活，一步步撿起配得上你的野心，再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我要讓你揚名立萬，過得比他媽誰都幸福！」
話出了口，鍾臨自己都懵了。
等一下，這話怎麼聽上去像是表白一樣？
不對，他不喜歡喬晚，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戀愛腦？這個世界上他最最最痛恨的就是戀愛腦，喬晚，宋衍，有一個算一個，他都討厭！
喬晚詫異地看向鍾臨起伏的胸膛，反應著他剛才的豪言壯語，一個沒忍住，突然就笑了。
鍾臨從兜里摸索出香菸的盒子，沉默地點了一根。
喬晚的笑容很美，見她第一面的時候鍾臨就這麼想。只不過那時，喬晚只會對鍾期這樣笑。
鍾臨覺得腦子很亂，奇怪的火氣在胸腔里亂撞，只吸了一口，唇邊的煙突然被喬晚抬手輕輕拿走了。
他看著喬晚細長的手指夾著自己抽過的煙，像那天在長廊里一樣，自然地放她柔軟的唇上，上挑著看向自己的眼神卻不再冰冷，甚至連聲音都帶了柔軟的笑意。
「這支也歸我了。小屁孩兒……謝謝你啊。」
心跳就像是突然停滯了一拍，再開始瘋狂的加。
鍾臨下意識錯開了喬晚真摯的眼神，獨自困惑著心臟為什麼突然就亂了節奏，躁動地像眼前舞蹈般燃燒的火焰。
「……誰是小屁孩，我比你還大一歲呢。」
「哦，比我大一歲怎麼了？你還給我當過兒子呢。」
「你！」
……
兩人對面，宋衍擦掉黎瑰意唇邊沾到的油漬，眼睛掃過纏著喬晚不放的鐘臨，湊到黎瑰意耳邊小聲道：「鍾臨這段時間都不走了，他不放心喬晚姐，要在劇組住一段時間。黎雪梨，現在你開心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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