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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推开门，他就被几个人按倒了。

  仓库里传出一股臭味，常年有混混在这里寄宿，几个月不洗澡不洗脚的味道缭绕着几盏昏黄的钨丝灯，王致一蹙紧眉头。

  段鹏坐在仓库里一只红色沙上，脚旁立着只取暖小太阳，他关了小太阳的暖灯，从沙缝里摸出一截细长的钢管，朝王致一走去。

  &1dquo;段鹏，见面礼是不是太重了。”王致一被两个壮汉按着肩膀，蹲在地上。

  &1dquo;你当初入伙的时候就不跪，现在要退伙了，怎么，还没学会跪？”段鹏绕到他身后，一脚踢在他腰间，王致一重心前移不稳，扑通一下就跪下去了。

  段鹏满意地笑笑：&1dquo;现在学会了？”

  王致一冷着脸：&1dquo;你要断就痛快点，别浪费老子时间。”

  &1dquo;行啊。”段鹏走到他面前，&1dquo;致一啊，你跟我也好几年了，我算是看着你长大，当年你进来不容易，替我挡过刀，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这样吧，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还想跟着我，还是不跟？”

  &1dquo;哼。”王致一冷笑一声抬起头，&1dquo;段鹏，做人得有脑子，我小的时候不懂事，现在还不懂吗？我放着阳关道不走，跟你在这混独木桥，我有病吗？”

  段鹏眼底狠狠抽了抽。

  &1dquo;你是挺能耐，哎，听说你还会写歌，是不是真的？”段鹏把着钢管，将一端垫在王致一的下巴上，逼他抬起头。

  王致一没说话。

  &1dquo;确实，跟我混，没前途。我这不是阳关道，就是个地下通道，你说你家里有几个钱儿，音乐也玩的不错，说不定以后就成什么音乐家了是吧，跟我混确实没前途。”段鹏又移开他下巴上的钢管，用钢管头敲敲他的脸。

  &1dquo;你他妈少放屁，要干就干。”王致一语气放重了些。

  &1dquo;你急什么？”段鹏又用手上的钢管敲敲水泥地，&1dquo;我们好歹几年兄弟情啊，最后你要离伙了，我不得找你叙叙旧？”

  &1dquo;叙你妈，”王致一笑道，&1dquo;这几年你他妈除了利用我给你打架闹事掏钱捞人，还干过什么？”

  &1dquo;怎么，你一个未成年，我让你干的这些，还不够多么？”段鹏反问。

  &1dquo;爽快点，段鹏，”王致一声音冷淡，&1dquo;老子的耐心快磨没了。”

  &1dquo;小子，以前你好像也没这么急吧？”段鹏笑着，&1dquo;听说你谈了个女朋友，在你们学校学习相当好啊。”

  王致一眼睛睁大了些，愣了几秒才道：&1dquo;你放你妈狗屁！”

  &1dquo;啧啧啧，你们看看，”段鹏又转过身去对身旁的小混混们道，&1dquo;咱们致一一谈对象就浪子回头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就只能跟我走地下通道，多憋屈啊！”

  &1dquo;段鹏，老子今天来就是要跟你断的干干净净，你他妈爽快点。我告诉你，断完关系以后，咱们就互不相干，你他妈爱走你的地下通道，老子不管，但老子走哪条道，你少来掺和！”王致一盯着他，眼底带了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