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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女跟在她身后，一面叫她跑慢些，一面小心的护着不使她摔倒。
事实上6笙跑得挺稳，两条小短腿哒哒的倒腾着，不片刻便跑到了二人面前。她仰着头，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两人，仍是奶声奶气的喊道：“殿下，伯父。”
小孩儿目光清透纯澈，眼巴巴看过来时，仿佛带着无尽的期待。
祁阳心软了一下，看向6启沛：“要不，带她一起？”
第81章八九不离十
6笙自出生起几乎便没出过门，唯一的一次出门机会，便是从6府被送到公主府。路上是乘车来的，她被齐伯抱着乖乖坐在车里，甚至都没能看一眼马车外的世界。
当然，三岁不到的孩子还很懵懂，并不知对外界的向往。
直到她被6启沛和祁阳带出了公主府的大门。见到了往来行人，见到了热闹街市，小小的团子这才意识到世界并不是只有一座府邸那么大。
6启沛抱着6笙走在街上，祁阳与她并肩而行，几个仆从落后几步跟在三人身后。乍一眼看去，便好似一家三口出来逛街游玩。
6笙双手搂着6启沛的脖子，乖巧的窝在她怀里，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不停在街上打量。
6启沛没理会小孩儿的好奇心，扭头问祁阳道：“我们往哪边走？”
祁阳听问回头，就见望着她的已经不止是一个人了，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都盯着她，澄澈的黑眸也是格外的相似。不知怎的，祁阳便忍不住笑了——她又想起了6启成，想起了他那双写满虚假温柔，实则暗含野心的眸子。却不想他唯一留下的子嗣，反是像极了6启沛。
6启沛见她无端笑有些茫然，下意识眨眨眼，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吗？”
祁阳敛了笑意摆摆手，目光在6笙脸上停留一瞬，却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点事。今日出来也没什么目的，咱们就随意走走吧，正好街上也挺热闹。”
6启沛并没有追问，点点头应了声好，便陪着祁阳在街上闲逛起来。
京城作为一国之都，汇聚四方商贾于此，街市从来都是热闹的。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寻见，因此偶尔出来闲逛，也难说不会遇见什么有意思的小东西。
祁阳与6启沛出来闲逛，也不缺乏耐心，两人沿着街道一路说笑闲逛。偶尔入两家商铺，更多的时候目光却在街道两旁的小摊上流连——小摊上当然没有什么珍惜贵重之物，可许多匠人手艺精巧，也难说会在这些小摊上现什么有意思的小东西。
走着走着，6启沛忽然停住了，祁阳自是随她停下，问道：“怎么了？”
6启沛一笑，眼神示意她看。结果祁阳顺着她目光一看，便见6笙扭着身子，正眼巴巴望着一个方向。她再随着小孩儿视线看去，目光所及却是街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哥。
红彤彤的糖葫芦，裹着蜜糖，亮晶晶看着就十分可人。尤其在那小哥面前还围了几个小孩儿，都眼巴巴的看着小哥手里的糖葫芦。其中一个递了钱去，小哥便笑眯眯的摘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小孩儿，他当即咬了一口，美滋滋的模样羡慕得身边同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很是常见的市井画面，不过对于小孩儿来说，糖葫芦的诱惑大抵是与生俱来的。
祁阳抿着唇笑了，又抬手摸了摸6笙软乎乎的脑袋，见她回头便问道：“阿笙想吃糖葫芦吗？”
6笙闻言，眼中先是闪过茫然，等祁阳指着远处小哥手里的糖葫芦示意，她才知道那红彤彤的果子叫糖葫芦。小孩子嘴馋，她看人吃的香甜，自然也生出几分向往来。祁阳一说她眼睛都亮了，可最后她还是恋恋不舍的摇了摇头，说道：“阿笙吃饭，不吃糖葫芦。”
小孩儿乖巧得有些过分，哪怕想要，她也不会向大人要求。更有甚者，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克制与拒绝，让人见了无端有些心疼。
祁阳当然也是看出了6笙对糖葫芦的好奇与渴望，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回答怔了怔，旋即问道：“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吗？”
6笙抱着6启沛脖子的手收紧了些，整个小人也往6启沛怀里钻了钻：“阿娘说，阿笙要吃饭，才能长高高。乱吃东西，肚子会痛，阿娘就不要我了。”
说完话，6笙整个人都缩进了6启沛怀里，小脸也埋在了后者肩窝里。她有些沮丧，好似只要她不去看，就不会被诱惑，就能再次回到母亲身边。
6启沛和祁阳听到这样的回答却是面面相觑，心里对6笙的怜惜又多了两分。
祁阳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她想了想便要冲那卖糖葫芦的小哥走去，结果没走两步就被6启沛拉住了衣袖：“别，她还太小，吃这些不好。”
不过祁阳听了却摇头道：“没事，让她尝尝外面的糖就好。”
6启沛便不再劝她，两人一同去了小贩面前买糖葫芦，祁阳还是从6启沛腰上钱袋里掏的钱。四个铜板换了两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外是一层薄薄的糖衣。
卖糖葫芦的小哥见6启沛抱着的孩子还小，还劝了一句不要让孩子多吃，另外要小心山楂里的籽别让孩子吞了。念念叨叨很是啰嗦的样子，却是一片好意。
6启沛笑着与他道了谢，扭头却问祁阳道：“你买两串做什么？糖吃多了也不好。”
祁阳却冲她眨眨眼，笑道：“自是与你这小侄女做榜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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