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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片刻，是八個時辰。」

「我不明白。」少年聲音淡淡的，絲毫不掩飾眼底的黯然和疲倦，「為何我不行……」

「什麼？」林青青沒聽清他後面的話。

方子衿輕聲說道：「我聽楊安哥哥說，之前哥哥是和我同寢的。」

可我從來沒有和哥哥睡過，為何只有我不行，以前的那個我就可以？

林青青只當是同寢殿的意思，斟酌道：「你先前住的地方你也見過，不如昭陽殿，也不如清寧宮。」

少年眼瞼有兩抹黛色，眼皮撐不住似的上下打架，有氣無力道：「我想和哥哥住一起，睡哪裡都可以。」

林青青察覺方子衿臉色不對勁，手背抵上他的額頭，入手滾燙，「你發熱了？」

「影，去叫陳霖。」林青青摸向方子衿的脈搏，少年迅收手，散發灼熱氣息的手指抓住林青青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方子衿站立不穩，下巴落在林青青的肩膀上，「就這樣讓我休息片刻，片刻便好。」

林青青一探他的脈搏，就會被少年若無其事地避開，兩次之後林青青也明白了，他是不想她給他診脈。

「哥哥，我感覺身體，」方子衿闔上眼帘，像曬蔫了的茄子搭在林青青的肩膀上，「使不上力氣。」

林青青摸向他的頸動脈，脈搏度很快。

她腦海閃過無數可能，沒有妄下判斷，把方子衿推到椅子上。

陳霖來得很快，他給方子衿把脈有經驗，摸一下脈搏便迅收回手，腦袋昏昏沉沉的方子衿沒有反應過來，陳霖已然探完脈象。

「應當是吃食引起的過敏。」陳霖望向方子衿，詢問道，「殿下可有吃過來路不明的東西？」

方子衿的膳食有標準配格，這麼長時間沒出事，說明他吃了外來食物，也許是不乾淨的東西。

少年搖頭，臉上的神情顯然有所隱瞞。

林青青又問了一遍，方子衿又搖頭。

林青青按了按太陽穴，囑咐了陳霖一句，抬腳向殿外走。

方子衿緊張地拉住她的袖子：「我說，哥哥別走。我吃了一顆藥丸，是我向御藥房討的藥，能讓哥哥更親近我的藥。」

林青青：「去御藥房把人找來！」

影往來度極快，拎著人踏入太璟宮，來人有問必答，陳霖很快摸清楚方子衿吃的是一種助情藥。

方子衿體質特殊，一直沒有出現藥效，只是比平日裡更加疲憊，精神不振，食慾不佳，抱住林青青的時候，藥效才開始發作。

陳霖為方子衿開了方子，心中思忖，請命下去親自煎藥。

殿內又只剩方子衿和林青青，少年心虛地把自己縮成一團，耳根通紅，有點傷心和失望。

他吃了藥，哥哥也還是不喜歡他。

他不是哥哥的寵妃嗎？哥哥就不想要和他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