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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弟弟,你這樣是一點都不顧念我,我沒辦法和你再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我不是要搬出去,我是要離婚。」
「……」
凌邵文沉吟幾秒,伸手按住了吳嵐疊衣服的手臂,「你理智一點。」
吳嵐揚起頭,望著丈夫:「我理智了一輩子了!」
「阿淞做事沒有分寸,他是要吃一點教訓的。」
「你就算要教訓他,用別的辦法不行嗎?非得叫他進去吃牢飯嗎?」吳嵐深吸一口氣,仿佛真的在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理智,「職務侵占數額過一百萬是要判三年以上的,有你這麼教訓自己小舅子的?!」
凌邵文搖搖頭,「不讓他怕了,他以後還會惹更大的麻煩。」
「他坐了牢,這輩子就什麼都毀了!」
「別說什麼毀不毀的,他不坐牢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一直想他走普通人的正道,結婚生子,不缺錢,過得平順。結果呢?你倒貼的錢我也不計較了,我也當他是弟弟的。但是他都做了些什麼呢?他在集團亂搞錢,我想著誰家沒幾個離譜的親戚呢,這又沒得選,就睜隻眼閉隻眼。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面坑蒙拐騙、到處許願,我也給他面子,能兜著的我都兜著了。他要開公司,我沒拿錢出來?沒給人脈嗎?他最後清盤還要我去找律師處理。現在,為了搞一點雲捷的股份,他就要把小睿搞得身敗名裂。你還要讓我怎麼忍?」
「凌邵文你別說得冠冕堂皇,你自己又做了什麼,他以前在集團下面分公司,你為了捉他把柄就讓人給他牽線搭橋去借那種不靠譜的p2p公司的錢,把他套進去好讓他乖乖滾蛋。你現在又擺什麼嘴臉,阿淞變成今天這副樣子你以為你沒有推波助瀾嗎,別撇得乾乾淨淨。他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還不是跟著你出去應酬認識的,好的壞的你都介紹給他認識,你也沒有管過。」
原本她還有一句——你這麼兜著慣著,不就是為了補償我嗎——但最終沒說出來,她知道這是她和凌邵文最後的體面了。
「這次他踩到我的底線了。他傷害的是你的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你有你的底線,我也有我的底線。」吳嵐嘶啞地吼了一句。
「你的底線是什麼?碰不得吳欽淞一根毫毛?!」凌邵文忽然站起身,似乎被底線兩個字徹底惹毛了。
「一家人的事就關起門來解決,這就是我的底線。」
「那他去發照片的時候有想過關起門來解決問題嗎?做人雙標成你這樣,我也是無話可說。」
「那就別說了,我們離婚。」
「隨便!」
那天傍晚,吳嵐還是離開了別墅。
她結婚這麼多年,無論是遇見公司資金鍊斷裂瀕臨破產、被人上門要債砸汽車還是女兒被綁架撕票她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家,現在邁出去這一步,連自己都覺得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