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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户部侍郎小女，红玛瑙项链，珍珠耳环一对。”

  宫女端着丝绸铺垫的饰送到金思嘉面前，她跪地答谢道：“谢皇上赏赐。”

  皇帝挥了挥手，视线在殿内女眷里扫视着，蓦然瞧见一张白到似死人的脸，低着头丝凌乱地挡着半个侧脸，他吓得手抖了一下，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跪在地上收拾。

  “爱卿这两位婢女当真是骇人，朕一刹那还以为今日是中元节。”

  殿内的视线凝聚到颜词身后的两人身上，桑枝尽可能的压低脑袋，恨不得把头埋地板下面。

  “无意惊扰圣体，请皇上恕罪。”颜词垂下头，语气不卑不亢。

  皇帝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酒杯：“无妨，今日宫宴众爱卿不必拘泥于各种规矩。”

  他清了清喉间的痰，慢吞吞地将杯中的酒喝下，脸颊两侧不正常的红越明显：“可还有才艺要展示，没有朕便先回宫了。”

  众人面面相觑，康王看向丞相意味深长道：“本王听闻纪三姑娘能当场吟诗作对，自幼才华惊人，本王以往一直在封地未见识过传闻里的盛况，今日可否借着皇兄的面子，一睹文采。”

  丞相面色微变，婉拒道：“王爷有所不知，小女过十岁后已无此天赋，平日里也只会摆弄女红，怕是要叫王爷失望。”

  “哦？”康王目光缓缓转向跪坐在丞相身后带着面纱的女子，语气里带着隐隐的质疑，“是丞相大人不许三姑娘习文，还是三姑娘真的泯然众人。”

  大殿内但凡年长的老官员都听过纪三姑娘作的诗句，此刻再听见丞相的话后颇有惋惜之意。

  桑枝好奇地看向整个大殿唯一佩戴面纱的女子，扯了扯姜时镜的袖子：“她就是殷予桑的心上人，太子想抢为侧妃的三姑娘？”

  姜时镜道：“嗯，宫宴前几日脸上了红疹，原本改为四姑娘来参加宫宴，丞相听到太子不日就要纳三姑娘进宫的风声，便冒着风险，想要当众在宫宴求一道与颜词的赐婚，断绝太子的念想。”

  桑枝一愣：“殷予桑能同意？”

  “丞相不可能同意三姑娘嫁给江湖中人，他没有资格不同意。”姜时镜微微直起身，揉着长久弯曲而反酸的脊背，“我昨日找幕落山庄的人探查过他的行踪，为了保护三姑娘而被太子的暗卫重伤，暂时躲在城郊乡下的别院里。”

  这一刻桑枝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在江湖中，而不是被条条框框束起的闺里。

  “无论天赋在否，底子总不可能丢。”皇后笑意盈盈地看着纪三姑娘，“今日虽说是宫宴，但实则同家宴无甚差别，纪丫头随意吟诗一，让康王开开眼界。”

  皇帝咳嗽着道：“皇后此话没错，就以朕手里这杯酒为题。”他把空酒杯倒扣在桌子上，苍老的眼眸微微弯起，“不管好与差，都有赏。”

  桑枝歪着头望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三姑娘，隔着大殿的距离，莫名觉得眼熟，但她很清楚这半年内从未遇见过任何闺姑娘，原主更没来过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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