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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今天各大报纸的金融证券板块都报道了巨野集团布公告，宣布由于政策调整及其他原因，与顶峰集团的资产重组事顶已经不具备实施的基础，经董事会研究决定，将向中国证监会撤回本次重大资产重组的申请文件，三个月内将不再进行重大资产重组。
&1dquo;是真的。”
程玥的声音一下提高到了尖利的程度，&1dquo;那巨野的股票怎么办？”
司凌云不得不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点，&1dquo;按以前资产重组失败的案例看，巨野复牌以后预计会跌停。”
&1dquo;会跌多少？以后会不会涨回去？”
司凌云不耐烦的说：&1dquo;谁也说不清，巨野的基本面很差，没题材的话很难重上涨，你得做好亏损认赔的准备。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放下手机，她继续跟侯律师商量如何应对建筑公司的起诉。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办公室门被一下推开，程玥闯了进来。
&1dquo;妈，你跑来这里gan什么？”
程玥面色苍白，看着侯律师，却没有说话。侯律师十分乖觉，马上站起身，&1dquo;凌云，我们也谈得差不多了，等白律师出差回来，我马上让她按这个方案做准备。”
&1dquo;谢谢侯主任。”
等侯律师出去，司凌云无可奈何的看着程玥，&1dquo;就算我挂了你的电话，也不至于要追杀到办公室跟我算账吧。你这样跑到公司来，别人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了。”
&1dquo;大不了就是说一个前妻纠缠不放，还能说什么？没错，我是前妻，你爸爸瞒着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我也是你妈妈，你什么时候拿我当妈看了？这么大的消息，也不提前告诉我，非要让我看报纸才知道。”
&1dquo;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所有的变故都是最近才生，而且巨野一直在停牌，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只能对着股票gan着急，什么也gan不了。”
程玥跌坐在沙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1dquo;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投了多少钱买巨野的股票？”司凌云直接问她，&1dquo;肯定不止你先前跟我说的没多少吧。”
&1dquo;我&he11ip;&he11ip;”程玥挣扎片刻，带着哭腔说，&1dquo;这一次差不多赔上了我的全部身家。”
司凌云疑惑地上下打量她，&1dquo;从小到大，总听你跟我哭穷，一直说离婚没拿到多少钱，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要维持体面的生活，养我和小峰开支巨大，手头紧的要命。所谓&1squo;全部身家’到底是多少？”
程玥还是yù言又止，终于轻轻说：&1dquo;将近32o万。”
司凌云大吃一惊，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管是做法务还是主管投资部门，她经常直接经手巨额数字的金钱往来，相比之下32o万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从来没想到程玥能拿出这么多钱投到股票上。母女两人面面相觑，她知道程玥说的是实话，不得不问：&1dquo;离婚的时候你只拿到1oo万现金，跟爸爸小打小闹可要不到这钱，你从哪弄来的？”
&1dquo;我的全部积蓄，再加上抵押了滨江花园的房子。要是股票跌停套住可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你爸爸。”
司凌云一把拉住她，&1dquo;不要去。”
&1dquo;不许拦着我，”程玥使劲甩她的手，&1dquo;你接着扮清高好了，我又没让你去求他。是他告诉我顶峰会买下巨野上市，这个股票一定会bao涨，我才冲进去的，当然该他来负责。我的钱眼看就要全全赔进去了，现在也不是顾面子的时候，我不找他找谁。”
司凌云跟她拉扯得不胜其烦，眼看她要夺门而出，不得不厉声喝道：&1dquo;别疯了，你给我坐下。”
程玥被吓着了，怔怔看着女儿，司凌云暗自叹气，把声音放柔和一些，&1dquo;妈妈，你现在上去找爸爸也没用，坐下，听我好好给你解释。”
程玥坐回到沙上，司凌云坐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看她带着仓皇之色的眼睛，心里极不好受，但只能直接了当的说，&1dquo;顶峰这次借壳上市失败，蒙受了巨大经济损失，现在公司资金极度紧张，麻烦很大。你去找爸爸，他也不可能弥补你的损失。”
程玥的脸一下泛青了，&1dquo;那我怎么办，我手头已经没什么现金了，如果股票赔了，没钱还抵押贷款，房子会被收走，我就差不多一无所有了。”
&1dquo;爸爸告诉你买壳这件事，大概也只是想让你赚点小钱开心一下，你怎么居然疯到抵押房子进股市。”
&1dquo;我&he11ip;&he11ip;最开始我只投了十来万进去，可是这只股票涨的实在太好，几个涨停板下来，几天时间钱就翻了一倍，”程玥一边说，一边止不住流下泪来，&1dquo;我不停追加，先是把所有现金都投了进去，接着把所有定期储蓄、债券都变现放了进去。后来看你跟你爸爸不停出差，他又说借壳成功在望，最迟秋天顶峰就能上市，股票肯定还会bao涨。我算了算账，这才一很心把房子抵押，换了一钱，抢在停牌之前全买进了。”
&1dquo;你还好意思说你算了帐，你算的全是赚钱的帐吧。股市的风险&he11ip;&he11ip;”
&1dquo;你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程玥一下bao躁了，&1dquo;对，股市有风险，我贪心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样做。我早就厌倦了一点一点从你爸爸爸和他现在的老婆手里抠钱，还要被自己的儿女怨恨瞧不起。我根本没有别的赚钱门路，好容易听到内幕消息，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次xing赚够，然后过自由逍遥的日子，我有什么错？”
司凌云久久不语，心想，就算程玥自取其祸，她也确实不好再苛责了。司霄汉周旋在两任妻子之间，自以为左右逢源风流得意，终于自食恶果。程玥不过是做了跟张黎黎一样的事，而张黎黎投机的规模要大得多，惹下的麻烦也远比程玥损失半生积蓄来的大。
她手机响起，一看是司建宇打来的，他近来已经绝足不来公司了，她连忙接听，&1dquo;大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