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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原来我也是傻逼啊，”齐向然玩笑似的，&1dquo;那怎么着，那我走？”他笑僵住一样挂在嘴边，没等耿淮说话，又说，&1dquo;别吧淮哥，让我在这儿赖一晚上。”
耿淮正要调侃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齐向然放下筷子，盯着酒瓶上的反光，半晌，拿起来，跟耿淮手上的酒瓶碰了一下，还是那个笑意：&1dquo;大半夜的，给你添麻烦了啊淮哥。”
他仰头，一口气灌了大半瓶啤酒，架势颇为豪爽。耿淮愣愣看着他，还没咂出他先头那句话里的滋味。
&1dquo;我也不想麻烦你的，”齐向然抹了抹嘴，晃着酒瓶，像晃高脚杯的姿势，顿了很久之后才说，&1dquo;可我翻遍了通讯录，就找到你一个能麻烦的人。”
说这话时齐向然视线落在虚无，很平静的语气，平静到近乎是麻木的程度。过了会儿，他又轻声说，像无意识的自言自语：&1dquo;不是很想一个人待着。”
这模样的齐向然，耿淮从没见过。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张开手，试探性地问：&1dquo;为了证明我不觉得你麻烦&he11ip;&he11ip;抱一下？”
看到耿淮那个傻不愣登的姿势，齐向然忽然笑了下，眼睛都弯了，&1dquo;说句哄你的话而已，你在这儿演言情片呢？傻不傻？”
&1dquo;不傻。”耿淮把凳子往齐向然那边挪了挪，一把将齐向然搂进怀里，动作很粗犷，一个纯哥们式的拥抱，&1dquo;抱一下怎么就傻了？说这话的人最傻。”
齐向然没说话，也没动弹，笑容渐渐敛起来，下颌绷紧了，就这么安静被动地被耿淮以这种安慰的姿势抱着。
这个拥抱很久，久到耿淮在他身上嗅清楚了衣服上的洗衣粉味，和其中属于齐向然自己的味道，久到他意识到男人之间有这么长时间的拥抱，其实是非常别扭和奇怪的。
他想这样应该够了，拍拍齐向然的背，要松开他，一低头，却看见齐向然孤零零的耳朵尖和柔韧的后颈线。
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下似的，让他搂他的手竟然下意识收得更紧了一点，像揽住一块被火烧融的坚冰，一缕飘忽不知归往何处的山风。
也正是这时，耿淮才品出来，齐向然今晚的不一样，和他从他那句话里感受到的那股不是滋味的滋味，究竟来自于哪里——
来自齐向然浑身怎么用平静都掩盖不住的低气压，来自他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的小孩一样的难过。来自他不肯停下的笑容，和笑容里面狼藉的落寞与迷茫。
&1dquo;齐向然，”耿淮感受到肩膀上的热意，分辨不出那是呼吸还是什么。他叫了他一声，迟疑片刻，还是问了，&1dquo;哭了啊？”
&1dquo;哭个屁。”齐向然把脸转了个方向，&1dquo;你他娘使的全是憨劲，老子喘不过来气了。”
耿淮无声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有些安抚的意思。
&1dquo;有什么不开心，其实你可以跟我说的，”他轻声说，&1dquo;毕竟我们是朋友。”
像是觉得这话从耿淮嘴里说出来太奇怪，齐向然笑了两声，抬起一根手指顶着耿淮肩膀，把他一点点不客气地推开。
&1dquo;奇了怪了，你今晚上怎么这么肉麻，”他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重拿起筷子，&1dquo;我还是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1dquo;谁先肉麻的？”耿淮真想敲他一记爆栗，&1dquo;谁先在那儿麻烦来麻烦去的？”他把凳子挪回原位，&1dquo;你要真觉得麻烦我，还吃我蛋炒饭干嘛啊，赶紧给我吐出来。”
&1dquo;哎哎哎！吃着呢，什么吐不吐的。”齐向然吐槽他，&1dquo;真不讲究。”他扒了一口饭，随口说，&1dquo;不过这蛋炒饭真不错，我吃过的里头，你能排上第二了。”
耿淮呷了口酒，也那么随口一问：&1dquo;第一是谁？”
&1dquo;第一啊&he11ip;&he11ip;”齐向然扒饭的度慢下来，&1dquo;第一啊。”
他彻底停下了，盯着色泽油亮的米粒，很久，忽然淡淡笑了下：&1dquo;第一是我的一个&he11ip;&he11ip;哥哥。”
齐向然放下筷子，眼睫低垂，蒙住眸底波澜的情绪。呼吸间是喷鼻的炒饭香，这油腻腻的香味竟然像有能带人穿越时空的魔力。竟然像有能使人吐露一句真心话的魔力。
他缓慢地说：&1dquo;耿淮，其实我没什么不开心。我就是&he11ip;&he11ip;有点想我小时候了。”
后一句比前一句更要轻很多。
&1dquo;想我哥哥了。”
第21章&1dquo;要不要上个钟？”
&1dquo;不是吧大哥，我这么老远给你送特产来，你就请我吃这个？”
江纵头都没回，抓了搓切好的葱花撒在锅里。
6文柏哼了声，抱着手臂在厨房里转了圈，领导视察似的，&1dquo;你这地方不大，东西倒还挺齐全的。”他扫过那些厨房用的各类电器，压根就分不清都是干嘛用的。
&1dquo;咱俩差不多也算是那什么穿连裆裤长大的了吧，我怎么还从来不知道你是这种顾家型的男人？”他摸了摸下巴，想到这些东西也许并不是江纵在用，忽然暧昧一笑，&1dquo;纵哥牛啊，才回来几天，这就有情况了？”
江纵盛好饭，只端了自己的那份，随手又在酒柜挑了瓶能佐餐的，一路走到厨房旁边的小餐台。坐下之后他才抬眼看6文柏：&1dquo;拿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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