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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厮郁闷愤慨的小眼神分明是在说：就邹海萍和她男友那俩衰人睡过的netg，脏死了，我以后还怎么去睡？

  程姑娘鼓着苹果脸说道：&1dquo;咳，你说你至于么？那你以后别去我家睡觉了，省得不良环境污染了您健康纯洁的身心，哼！”

  陈言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在姑娘家睡觉了。一开始是因为身上有伤，腰抻得很疼。去校医院看过，倒是没伤到腰椎和尾骨，但是肌rou撞伤和拉伤，睡觉都得侧趴着睡。

  现在身上的瘀伤都好了，似乎也没什么兴致了。

  程溪溪从沙一头轻手轻脚地爬过去，撩开衣襟伸手抚摸男人后腰上已经淡化成浅huang色的痕迹，问道：&1dquo;还疼么？”

  &1dquo;不疼。”

  姑娘心中其实想问的是：你心里还疼么？

  她觉得她花了很多功夫好不容易才把这男人给调教得像个正常人似的，乐意跟她撒娇献媚，骚求欢了。没两天这厮的自闭症又犯了！这会儿宁愿一个人跑去卫生间，蹲在地上狠命地擦地板，也不积极找姑娘上netg暖被窝，擦得那几块地砖都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这塑料的廉价地板砖即使擦得再一尘不染，它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变成蓝田玉或者水晶石啊。咳！

  至于蓝田玉水晶石，你即使不擦它，沾染上灰尘，其质本洁，仍旧是温润如暖玉，纯洁如水晶。不是么？

  五月末的一个温暖晴朗的下午。

  终于收起最后一个星期的六十份小论文，程溪溪回到家中习惯xing地先打开电脑，上华人网瞟一眼十大热门话题，然后准备耐心耕耘那六十份好死赖活，烦人透顶的卷子。

  屏幕刚一亮，msn的对话框就迅跳了出来，程爸爸上线了。

  程溪溪顺手甩给她老爸一枚硕大的，红彤彤的，动态的kiss。

  只听&1dquo;啵”的一声从记本的小喇叭里非常夸张地传了出来。程溪溪这闺女就喜欢制造和欣赏这种非常暧昧的动静儿。

  半分钟之后，她看到msn对话框中显示了这样一句话：

  溪溪，你的姥爷于二零零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晚二十一时三十分去世。

  程溪溪默默地盯着这行字。响亮亮的&1dquo;啵”声在耳边音犹未尽，她傻呆呆地反反复复地看那行字，一直看到屏幕变成遥远模糊的一片水幕，擦gan净，再次变得模糊，再擦gan净&he11ip;&he11ip;

  程爸爸在msn上叫：闺女你在吧？

  程爸爸自言自语似的继续打字：享年八十五岁，也算高寿了。

  程爸爸继续叫：闺女你在不在啊？怎么不说话？

  程溪溪心魂离散地盯着屏幕，两只手摊在键盘上，不知道自己想打什么字。打了几个字，删掉，又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她想说什么来着？能说什么？忽然觉得很难过，很害怕，很无助，不知道该做什么&he11ip;&he11ip;

  她抖抖索索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1dquo;陈言，你，你在哪里呢？我，呜呜呜呜&he11ip;&he11ip;我好难过，你快过来，呜呜呜呜&he11ip;&he11ip;”

  程溪溪在电话中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泪水如失控脱线般奔流，无所顾忌的嚎哭声痛断了自己的心肠。

  小陈先生一路飞车，十分钟后就到了。车子甩到停车场空地上，都来不及锁车，他跑着冲到姑娘家砸门，脸色白。

  &1dquo;你怎么了？怎么了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