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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想要抬腿用膝盖把江予夺顶开，但江予夺突然起身，膝盖已经抢先一步压在了他腿上。

  &1dquo;小狗很害怕，”江予夺的声音开始抖，眼睛有些红，&1dquo;我害怕。”

  &1dquo;不怕，”程恪说得有些艰难，&1dquo;你现在是安全的，没有谁会伤害你，没有谁能伤害你。”

  &1dquo;我害怕。”江予夺声音低了下去。

  程恪回手摸到了车门，抓住门把拉了一下，车门猛地一下打开了。

  他往后摔了出去，江予夺抓着他衣领的手滑开了。

  程恪的腿还在车里，肩膀着地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江予夺已经从副驾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了他身边。

  程恪感觉下一秒，江予夺兜里的那把刀可能就会扎到他身上。

  但江予夺没有拿刀，只是抓着他衣服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狠狠地掼在了车上：&1dquo;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吗?”

  程恪后脑勺往后仰着在车上撞了一下，顿时觉得一阵晕。

  &1dquo;因为你不相信我，”江予夺凑到他眼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1dquo;程恪，你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1dquo;是!”程恪吼了一声，&1dquo;你让我怎么信!”

  江予夺盯着他，喘着粗气。

  &1dquo;我信你想保护我，我信你不想伤害我，”程恪说，&1dquo;但我所有的危险，都是你带给我的，换一个人，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1dquo;那你为什么不躲!”江予夺几乎贴着他鼻尖吼着。

  &1dquo;用问吗!”程恪也吼，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到底是怒火还是恐惧还是迷茫，&1dquo;我说过我对你有想法!”

  江予夺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松开了手，靠到了身后的车上：&1dquo;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程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1dquo;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了，”江予夺说，&1dquo;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你没有说。”

  程恪咳嗽了两声。

  &1dquo;我知道你不想我跟着你，”江予夺声音慢慢变得平静，&1dquo;我也不想让你现我跟着你，但是&he11ip;&he11ip;”

  江予夺低下头，停顿了很长时间。

  &1dquo;不能再有人因为我出事了，”江予夺说，&1dquo;我害怕。”

  江予夺说出这句&1dquo;害怕”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情绪，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生，平静得甚至不像平静。

  &1dquo;谁出事了?”程恪问。

  &1dquo;他说，你现在安全了，”江予夺看着他，&1dquo;你现在安全了&he11ip;&he11ip;我本来不记得是谁跟我说的了。”

  &1dquo;现在想起来了?”程恪问。

  &1dquo;没有，”江予夺说，&1dquo;我想起来他死了&he11ip;&he11ip;没有安全，不会安全的&he11ip;&he11ip;”

  程恪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哪怕是江予夺在说小狗那些事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惊，他没有想到江予夺的那些经历里，还有死亡。

  曾经想让江予夺相信自己安全了的那个人，死了。

  程恪不相信那些&1dquo;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江予夺那些不肯提起的过去。

  &1dquo;怎么死的?”他问。

  江予夺没有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1dquo;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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