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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人。

  心里的惊慌一瞬间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不是精神病人!

  他没有病!

  程怿是怎么知道的?

  &1dquo;三哥，”程恪抓住了他的手，&1dquo;看着我。”

  江予夺觉得他声音离得有些远，听上去像是隔着棉花。

  &1dquo;江予夺，看着我。”程恪又说了一遍。

  他很艰难地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程恪。

  &1dquo;我们走。”程恪说。

  &1dquo;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1dquo;庆儿，”程恪又转过头，打断了还在进行演讲的陈庆，&1dquo;走。”

  &1dquo;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男朋友和他的朋友，”程怿说，&1dquo;你现在还是决定就跟这样的人混下去了吗?”

  &1dquo;干你屁事?”陈庆说，&1dquo;你不服你也找一个有这样朋友的男朋友去!”

  程恪对陈庆的反应有些意外，他应该是根本没反应过来&1dquo;男朋友”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大斌和出狱脸小兄弟估计是听懂了，脸色变了变，但都没有吭声。

  &1dquo;我现在说的，你听好，”程恪看着被打他得长相都有些陌生了的程怿，&1dquo;我从这一秒开始，跟你，跟家里，都不再有任何关系，我做的事，我喜欢的人，就三个字，我乐意，我是死是活，是混得下去还是流离失所，都跟你没有一根鸡8毛的关系，听好了吗?一根鸡8毛的关系都没有。”

  陈庆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1dquo;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着急做，但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就提前通知你，”程恪看着他，&1dquo;你帮我盘的那个店，我打算卖掉，你要愿意，我可以低价出给你，你要是没兴，我就卖给别人了。”

  程怿脸上僵了一下。

  &1dquo;走。”程恪说。

  从公司大门到程怿的办公室，走进去连三十秒都用不着，从程怿的办公室走到公司大门，程恪却觉得漫长得让人心焦。

  他无所谓所有人看他时那种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也无所谓自己右手腕像是睡醒了一样开始疯狂暴的巨痛。

  他唯一焦急的，是他想要快些出去，让江予夺快一些脱离这种对他来说如同地狱的环境。

  他非常后悔，后悔让江予夺跟他一块儿过来，后悔失控打了程怿，让他报复式地当着江予夺，当着江予夺的小兄弟，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现在心里抽着疼，这种疼，比手腕上的疼，要锋利得多。

  走出了程怿公司的大门，再走进了电梯之后，他才看了江予夺一眼。

  江予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微微拧着眉。

  &1dquo;恪哥，”大斌开了口，&1dquo;你这手马上得去医院。”

  程恪这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石膏已经全碎了，手腕&he11ip;&he11ip;他没再详细看，看到手腕的情况时，那种炸裂了一样的疼痛立刻放大了好几倍。

  &1dquo;陈庆一会儿开车直接去医生，”江予夺一直捧着程恪的胳膊，&1dquo;大斌你俩打个车回家，没什么事儿了，不用再跟着了。”

  &1dquo;嗯，”大斌点了点头，&1dquo;有什么事儿庆哥你给我打电话。”

  &1dquo;还能有什么事儿，你们回去吃饭。”陈庆挥挥手。

  大斌和出狱脸小兄弟在一楼出了电梯，直接打车回去。

  电梯继续往下的时候陈庆靠着轿厢舒出一口气：&1dquo;我操，积家你弟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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