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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

  江予夺昨天晚上的话还能清晰地在脑子里回放，也许是因为从混乱中暂时脱离，也许是因为&1dquo;他们”已经离开，这一次，江予夺用了更含蓄的表达。

  帮帮我。

  在程恪看来，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江予夺再一次的收敛隐藏的这句&1dquo;帮帮我”而更难受了。

  这是江予夺在黑暗里挣扎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艰难伸出的手，甚至都不敢向四周挥动，只是小心地摸索。

  程恪拿过烟壳纸，江予夺写了那么长时间，上面只有罗姐和一个城市的名字，外加一个手机号，每一都很重，肉眼都能看到被尖深深压凹的痕迹。

  江予夺写的&1dquo;名片”，他看过不止一次，还是头一回能在背面摸到字迹。

  不过之前程恪的猜测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靠南的，过年不下雪的城市。

  &1dquo;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吗?”江予夺问。

  程恪的指尖在烟壳纸背面来回摸着，沉默了两秒：&1dquo;我能去见她吗?”

  江予夺愣了愣：&1dquo;真的吗?”

  这句反问让程恪鼻尖酸，他点了点头：&1dquo;她方便见我的话，我就过去。”

  &1dquo;嗯。”江予夺低头趴在了自己胳膊上。

  &1dquo;如果她方便见我，”程恪说，&1dquo;你跟我一块儿去吗?还是我一个人?”

  &1dquo;我跟你&he11ip;&he11ip;一块儿，”江予夺说，&1dquo;你一个人，她可能不会见你。”

  &1dquo;好。”程恪伸手过去，轻轻把他头上支楞起来的胶条按了按。

  江予夺毕竟经历的不是普通的伤害，心理医生也不可能轻易就跟一个陌生人聊自己病人的私事。

  &1dquo;你有时间吗?”江予夺抬起头，&1dquo;许丁不是说你们要开业了。”

  &1dquo;开业之前的事儿不需要我天天去店里，没时间也会去，”程恪说，&1dquo;这是很重要的事。”

  &1dquo;那&he11ip;&he11ip;”江予夺犹豫着，&1dquo;我找罗姐吗?”

  &1dquo;随便，你不想找她，就我来打电话。”程恪说。

  江予夺抓着手机，过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往院子里走了过去：&1dquo;我打。”

  程恪看着他走进院子，把跟过去的喵扔回屋里，再把门关上。

  这个给心理医生打电话的决定，对于江予夺来说应该挺艰难的，所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听到，连喵也不能偷听。

  但程恪问他的时候，就希望他能自己打这个电话，更容易说清事情，也更能在某种感觉上把握主动。

  他起身过去倒了杯水，捏了两颗猫粮喂给喵。

  喵抱着他的手，连猫粮带手指头啃得津津有味。

  程恪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喵天天跟江予夺在一起，他觉得喵吃饭都跟江予夺一个德性，尾巴上放一颗猫粮说不定它就能把尾巴吃掉。

  这种三餐一定要吃够数，无论有没有胃口都必须吃而且要吃够平时饭量的习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程恪想想都有点儿难受。

  江予夺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拿着手机进了屋。

  &1dquo;怎么样?”程恪问。

  &1dquo;我说带个朋友过去见她，”江予夺说，&1dquo;罗姐说好。”

  &1dquo;有没有问我是什么人?什么工作之类的?”程恪又问。

  &1dquo;捡破烂儿的。”江予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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