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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默认了他和她的想法完全一致。

  纪忆将帽檐彻底压下来，这次是真彻底红了脸，从耳后那一小片皮肤蔓延出来了细微的红。

  等到了站头，男孩子告别的时候，说叔叔再见，姐姐再见。

  季成阳一个大男人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还应了，对着小孩子随便挥了下手。纪忆却有些微妙的介意感，她看着站在售票口摸出钱包买票的那个背影，简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别人叫自己&1dquo;阿姨”，这样就和他是相等的称呼了。

  那天，她和季成阳真赶上了海豚表演。

  只不过晚了十几分钟，所有能躲避太阳的yīn凉座位都满员了，前面大太阳晒着得三分之二场地却空无一人。纪忆有些踌躇，季成阳已经拉着她的手直接沿着楼梯一路从看台走下去，既然后几排都没有了座位，索xing就坐在最前排任由太阳晒着。

  季成阳就是这么个人，能在一秒钟就在任何状况下做出决断，这种小事qíng根本不用考虑。不过她坐下来却觉得真是怪怪的，整个阳光普照的三分之二看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he11ip;&he11ip;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任何动物没出来之前就盯着他们了&he11ip;&he11ip;

  音乐声响起。

  她在滚烫的塑料座椅上坐下来，吃了口已经因为太阳bao晒而开始融化的冰激凌，眨眼，眼睫毛微微扇动着，忽然轻声问季成阳：&1dquo;你以前来过吗？”

  &1dquo;来过，”他笑，&1dquo;就一次，也是小时候的事qíng，去北京之前先来了一次香港。”

  八二八三年？

  真遥远&he11ip;&he11ip;

  她用最快度吃完手里的冰激凌。

  &1dquo;那时候有海豚吗？”

  他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想了会儿：&1dquo;我记得，好像看过一个烫着爆炸头的女人亲过水里的动物。”这么含糊的记忆&he11ip;&he11ip;

  纪忆还想追问，已经看到水里有清晰的几个影子游出来，然后两只海豚忽然就齐齐跃出水面，水光闪亮的模样，让所有观众都惊喜地脱口惊呼，包括她。

  身后观众被刺激了，纷纷往前跑。

  这种可爱的动物当然是离得越近越是好。

  &1dquo;好可爱，好可爱——”

  纪忆语调有些难得的激动和兴奋，她两只手都攥在他右腕上。季成阳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转过来，因为阳光太热烈，他的眉心自然地蹙起来，微微眯着去瞅她。她笑，柔和的嘴角弧度，还有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神qíng样貌，都让她看上去很漂亮。

  纪忆继续去看池中碧水和表演的海豚，时不时晃他的手臂，表达自己的兴奋。

  这里的观众坐席很小，他坐在那里，不得已将两只手臂都架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坐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坐在一个军用马扎上，不太自在，却还要时不时被她晃一晃，然后再配合着听她说话。他看了会儿海豚，忽然思考起一个问题，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会不会有同龄的男同学，对她表现出jiao往的兴，或者热qíng？然后在她上课时为她占座，下课时装作不经意地陪她去食堂吃饭&he11ip;&he11ip;或者在读书馆看书。

  &1dquo;西西。”

  纪忆应了声。

  &1dquo;在大学&he11ip;&he11ip;”

  怎么问？有没有男同学喜欢你？

  纪忆的视线从海豚身上移开，去看他。等待下文。

  季成阳却忽然又去看海豚，眼睛隐藏在镜片之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浓密漂亮的睫毛：&1dquo;在大学&he11ip;&he11ip;适应吗？”他是职业记者，这种临场改变提问内容的技巧简直是驾轻就熟，掩饰的没有任何瑕疵。

  大学生活吗？

  纪忆丝毫没有察觉，倒是认真想了会儿，开始在欢笑和掌声里汇报入学以来的心路历程：&1dquo;开学时候像打仗，好像什么都赶着，赶着领课本，认宿舍，认教室，还有认食堂，总怕自己跟不上别人的脚步，因为每个人都很优秀。我听他们的分数&he11ip;&he11ip;都挺高的&he11ip;&he11ip;”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真怕每个人都适应了，自己还在兵荒马乱。

  季成阳嘴角有笑。

  他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她就没心qíng看表演了。

  &1dquo;看海豚吧。”他及时纠正这个偏离的话题。

  纪忆有些糊涂，噢了声。

  幸好，开始有饲养员和海豚互动，很快吸引了她的目光。不过她还是觉得，刚才的季成阳有些&he11ip;&he11ip;奇怪。

  ☆、第三十六章生命的依恋（1）

  香港之行结束时，纪忆特地从季成阳那里要了一张小面额的港币纸钞。

  她在上边留下了一个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