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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有话语权的是修士们,他们认为人是上帝按自己的形象所造,人怎么可以往自己身上打牛被感染病毒之后的溃烂物呢!这是违背上帝的旨意,是渎神!
在此之后,还有许多医生也参与进来,说打疫苗会造成各种各样的疾病,会让人变蠢变笨变自闭。
甚至还有人说,打疫苗是对人类神圣自主权的剥夺,谁知道往血管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总之,治病的药,总能找到志愿者。
疫苗,往往是明者带头,然后能不能顺利推广,就看他们自己的人脉了。
攀上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牛痘,就比之后的不少疫苗幸运许多。
刘嘉看看日期,都已经192o年1o月底了,离历史上卡介苗上市也就差几个月,说不定多出来的那几个月,都是为了凑志愿者耗掉的。
“还差几个?我来帮你找。”刘嘉说。
“咳,”一位头花白的教授犹豫再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三百个。”
三百个,是几个……刘嘉抽抽嘴角,法语真是博大精深:“行,我回去试试。”
没人相信她的话,他们找了半年多,才找到五十几个。
其中二十多个是研究所里的人,还有三十个是他们的另一半,或者父母。
刘嘉第二次来的时候,身后浩浩荡荡,巴斯德研究所的门卫以为她是来攻打研究所的。
她带来了七百多人。
第一批被她说动的是缝纫厂的工人,她们见识过白喉在工厂里流行的恐怖,也或多或少听说过结核病,一旦得上,就虚弱到不能工作,她们都是家里挣钱的主力,可不能倒下。
第二批被她说动的是送快递的小哥们,他们的工作需要他们保持健康,如果生病,就没有工作了。
第三批是郑不艾和彭举说动的中国留学生们,他们是分批坐船来的,有些人的船上爆了传染病,真正身边有过传染病故事的中国人,对打疫苗预防这事,大都抱有积极的态度。
巴斯德研究所沸腾了,他们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他们就没见过志愿者充足,而疫苗不够的场面。
大场面!
打完之后,没有人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至于是不是产生抗体,要等到三个月以后再做试验才能确定。
保罗却不想打疫苗,也不想让乔治安娜打,他是上帝的虔诚信徒,他也听过很多牧师说把动物里的东西打进人体是对上帝的亵渎。
刘嘉就不服了:“吃牛肉猪肉,然后自己长肉,怎么就没觉得这是对上帝的亵渎?我还看见牧师喝牛奶吃奶酪呢,把自己跟小牛放在同一位置上,岂不是亵渎中的亵渎?上帝有说不让打疫苗吗?约里写的还是旧约里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