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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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佩秋再去湖田窑探望徐稚柳,两人说起吴寅。
按理徐稚柳在大龙缸内壁陈情,向皇帝揭安十九的恶行,此事需得拿到朝堂议论,如何也不该是吴寅私下行事。
思来想去,也只一个可能,约莫是怕前朝潘相之事重演,又怕徐稚柳成为第二个窑神“童宾”,引民变霍乱,故皇帝下的暗旨。
这道旨意可能没有经过司礼监,直接由内阁下达,传到吴寅手中。
看他夤夜行事,应是想大事化小。对湖田窑而言,更是要响应上头的态度,胎死腹中,不能外露分毫。
提起吴寅,梁佩秋不由想起那日街上偶遇,他看向踏雪的眼神,实在值得玩味。
待到张文思抵达那日,吴寅也出席了。
梁佩秋特意骑了踏雪过去,将踏雪系在码头旁的石狮上。留神观察,果然乌泱泱的人群里,吴寅一眼就看到了踏雪,彷如见到亲人般双目放光。
她不由觉得好笑,果真武官心性,爱马如此,倒也是性情中人。
后来吴寅察觉她的目光,向她点头示意,两人就踏雪进行了无声的眼神交流。
事后不久,梁佩秋收到巡检司的帖子,邀他一同去郊外练马。
她知吴寅按捺不住心思想要会一会踏雪,偏又以窑务为由晾着他,待到几天之后,巡检司再次下帖,梁佩秋不再拿乔,果断应下。
不过他们一个是湖田窑的把桩师傅,一个是衙署的巡检官,私下走动恐为人诟病,于是两人各自寻了出城的由头。
梁佩秋本想趁此机会同王云仙缓和关系,不想连请三回,王云仙都没应下,她只好领着几个小厮出门。
也因这回事,梁佩秋跑马的兴致不高,好在吴寅的座驾也是匹好马,见了踏雪兴奋个没完,也缓和了一些她同吴寅初识的生疏。
吴寅话不多,人较为直接,见湖田窑不见外客,唯独能容许她三番两次踏入,因下对她和徐稚柳的关系产生了好奇,便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同徐稚柳不是对手吗?”
梁佩秋一愣,继而笑道:“是,也不是,我们更是好友。”
“那你知晓他犯下的罪行?”
梁佩秋微一点头,向他拱手道谢:“多谢吴大人手下留情。”
武官的一剑,说是一剑,刺到哪里都有可能。
没见到吴寅之前,或许还能有所侥幸,见过他本人,尤其他骑着马英姿飒爽的模样,基本能够确定,他若想一剑刺死谁,那人绝无可能活到今日。
吴寅讶异于她和徐稚柳之间所谓“好友”的关系,竟可以无话不讲到这种地步?
“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见他这么问,梁佩秋知道他虽为人直率,但并不傻,因下也不隐瞒:“是他。只他受了伤,不好出面,便叫我代为谢过。”
吴寅挑眉:“那么,借踏雪引我来此,也是他的主意?”
梁佩秋点点头。
吴寅慨然大笑:“好个徐稚柳,不愧是传闻中的小诸葛。你们绕这么大个圈子约我,究竟有何意图,不妨直言?”
“吴大人既明言,应该知晓我等的忧虑,此番朝廷如何打算?”
吴寅摇头,说的也是实话:“我离开京城时,此事尚没个定论。安十九被急召回京,也是为了配合调查,具体还要等结果。”
“这么多天过去了,朝中就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吴寅抬手示意:“慎言,我既已调任此处,京中的事就与我无关了。今日和你说这些是看在你二人为景德镇窑业贡献巨大的份上,往后若再设计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罢,他牵过自己的马,再看一眼不远处吃草的踏雪,眼神有些不舍,但他也知今日逾矩,若传回京中被他父亲知晓,少不得一顿板子。
他暗自叹息,扭过头去。
这趟外调,虽是皇帝密诏,只他知晓。但他父亲是户部侍郎,专管人事调令这一块,有什么动向是他不知的?
徐稚柳的那一剑,还是他父亲同诸位大人斡旋后的结果,不然他带来的就不是一剑,而是一杯毒酒了。
他同梁佩秋说一概不知,实则前儿才收到父亲的信件,杨诚恭失职失责,被罚俸禄一年,看得出这是皇帝的法外开恩。
至于阉党,既然杨公平安无事,那么也就意味着,文官大胜,阉党处在下风。
安十九一个小太监,已然被调回京中,恐怕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如是想着,他打马走上官道,人未回头,只远远朝身后挥了下马鞭,扬声道:“叫他养好身体,尽该尽的责任,其余事等不必忧心!”
既担了巡检衙署的重任,往后少不得同各大窑口走动。徐稚柳于民间威望颇高,且当他卖个人情,结交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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