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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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方圆没想到徐稚柳会突然接话,神情一怔,缓而摇头:“那我问你,什么叫做谋定而后动?依附权势向上图谋时,就能确定一定能成吗?还是说,已想清楚下面的每一步了?”
老百姓们奔走相告,将街道两侧堵了个水泄不通,就为一睹享有瓷都美名的江右巨镇烧出来的火器如何夺人眼球。就见队伍中间的马车上,摆着数十件比人还高的大花瓶,造型各异,花样齐全,端这么看着,就知烧制过程有多复杂,难度有多大。
而在此之间,在江水楼的二层包厢,一道窗户正大开着。
待再要往上看,窗边已然没了人影。
“日前得了消息,御窑厂代表已在进京的路上,不久就将抵达,听说完成了十件世间罕见珍品的誓词,陛下便也格外期待今年的贡瓷,我想,太监兴许会借此大做文章。既你与我同路,都视阉党为血海仇敌,那我就再帮你一次。”
如此,也不枉费千里迢迢走上这一遭。
梁佩秋知道他气愤什么,掩唇轻笑,提醒他:“人没走远呢,小心惹来口祸。”
吴方圆声音沉了下去,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锐利,显出几分当朝高官的精悍。他问徐稚柳,“你既引我前来,想必已拿定主意。说吧,要我怎么做?”
“隐姓埋名度过下半生不好吗?”
珠帘翠幕间,服饰统一的小厮一边吆喝跑堂,一边给客人奉上美味佳肴。他们有序地穿插在殿宇间,环佩叮当,掷地有声。
徐稚柳淡淡一笑:“方丈见我孽债难除,似乎想帮我找回曾经那张脸。”
无法,梁佩秋只得在随行人员中给他安插个合适的身份。
吴方圆摇摇头,目光望向远处,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想感慨,话到嘴边又止住,几次欲言,再三犹疑,终而道:“安乾把持朝政,霍乱民生,必要除之。”
下一秒,她震在原地。
“大人和您的友人都为着同一个目标而活,只各自选择的方式不一样,说不累是假,只谁人不累?”
王云仙低声咕哝:“一帮乡下佬,没见过世面,方才喊得那叫一个起劲,不知道还以为没见过新鲜玩意儿。就那些瓶瓶罐罐,不都随处可见吗?”
徐稚柳说:“我想要全新的身份,一个可以让我重回景德镇的身份。”
此刻他们已到了江水楼前,京都地界,寸土寸金,江水楼占据着主街最为核心的地段,装修自然不差,楼阁飞檐,雕梁画栋;琼筵玉盏,金樽银榼……光是在门前走过,就能闻到一阵醉人的香气。
见他神色有几分紧张和警觉,恐是担心自己拖累吴寅兄妹,徐稚柳摇头否决。吴方圆悄悄松口气,又问道:“如今是何打算?”
梁佩秋怕他细皮嫩肉的累到伤到,悄声问:“还好吗?要不我叫其他人来挑?”
“知道啦,啰嗦。”王云仙挠挠腮边的胡子,将肩上担子往上掂了掂。
以当朝来说,吏部掌管人事,是中央六部中权力最大的部门,吴方圆作为吏部侍郎,是有实权在手的。而吏部文选司专管文官人事调动,要升就升,要降就降,是公认的肥差之一。
吴方圆脚步一顿:“你同意了?”
到了那时,别说围观百姓纷纷散去,怕是整条大街也没几个人将他看作外乡人了。
实在是,他和临街一些挑担售卖瓜果蔬菜的老农,没什么太大区别。
王云仙本是不经意的一瞥,早就回过神来,见梁佩秋呆愣,推了她一下,耳语道:“怎么停住了?前后都在看你呢。”
眼下他做中年仆从装扮,唇上贴着两撇和徐忠八分形似的胡子,鬓角续髯,头上包着布巾,一身短打布衫,横着一杆长扁担,肩挑几件小木箱,腰背弓成煮熟的虾子,乍一看十足的老汉姿态,谁也不会把他和风流不羁的王大少联系在一起。
两人停在普济寺的一处山崖前,崖口悬着一株松柏,半截身子在空中,半截身子被雷劈作两半,肉眼所及就似人贫瘠的一生——即便沉疴满地,也要顽强生存。
不单为友人,也为他自己,吴方圆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同时,他也怜悯徐稚柳的处境,这样一个聪明果敢的年轻人,若今后只在草莽间了度残生,确有几分枭雄末路的遗憾。
梁佩秋这么一看,也觉好笑。
不久之后,江西驻地三司各部衙门礼官并景德镇御窑厂官员等一行近百人,带着百余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入京城的繁华大街。即便近日来,为朝贺皇帝万寿的使者队伍络绎不绝,然似景德镇般阵仗之大的还是少见,远远望去,队伍几乎没有尽头。
梁佩秋立刻收回同情心:“你能不能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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