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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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十九脚步一顿。
他转过手,虎口处恰有一块疮疤。
是以宁绍会馆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函递交安庆窑,求见梁佩秋。梁佩秋没收好处,只一时也没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就没回信。
“万庆十一年。”
安十九自然地换了称呼,往身后一扫,点了周元上前,此时却听周齐光道,“安兄,那位想必就是献上皇瓷的梁大东家吧?梁东家生于斯长于斯,对景德镇的一砖一瓦必定熟稔于心,不如请她为我介绍一二,可好?”
“如此,有劳安大人费心。”
事情且压着,不想被新县令“逮”了个正着。
虽则吴嘉再三解释,当日在码头只是和徐稚柳闹着玩,但吴寅太了解这个妹妹了,一肚子坏水,并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小时候她想要什么,从不直说,自有他这个兄长冲在前头,是以每次枪打出头鸟,受罚的总是他这只鸟。
这是他特意留下来没有让广普方丈复原的一块皮肤,当时被烧得焦黑,经过一年多的死皮再生,已经长出了新肉,只新旧之间割开一道界限,犹如跨越不去的鸿沟,清楚地标明了生死之外、幸存之间的灰度。
安十九见他愿意承自己的好,哪有不应的道理,随即招呼梁佩秋上前来。
得知婚事告罄,孙昊原想追去京城质问吴嘉为何改变心意,后不知打哪收到的消息,听说吴嘉走水路悄悄回了老家,便又马不停蹄赶来此处。
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
安十九上前一步,作亲近状:“临行前太后娘娘特地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周大人,周大人少了一根汗毛她老人家都要和我算账,我实在惶恐啊。听说周大人身体不好,便想为朝廷出点力,有的是山清水秀的好去处,何必跑这大老远的犄角旮旯来?”
梁佩秋听着一来一往的客套话直犯困,正打盹呢,忽然被人叫到名字,脑子迟钝了半拍,身体反应更为直接,径自往前,脚步一个虚浮,差点栽倒。
有太后作烟雾弹,阉党们尚且不知他在文官派系里是怎样的位置,也无法确认他是否和夏瑛一样。
徐稚柳循声看去,二楼围栏处站着不少人,为的自然是五品太监。眼下那人微有醉意,芙蓉面熏染着酡色,身子倾斜,半边压在栏杆上,半边仰靠在另一人肩头。
周齐光嘴角含笑。
越是温和的皮囊,刀子越软。
不知为何,她脚步有些急,走得踉跄,经过回廊亭一处石阶时,鞋底打滑,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倾倒。她不想再来一回再承受这么一个下午,下意识抱紧文书,另一手慌忙寻找支撑,混乱中抓住一丛月季花。
“没想到里头还有这样的渊源,确实不简单。”周齐光若有所指般,屈指敲击着桌案,旋即话锋一转,“这位徐稚柳是什么人?现在何处?”
她调整了下呼吸,视线往下,避开对方的审视。说到武昌会馆蛮不讲理欺负宁绍会馆而宁绍会馆莫名气短的源头是一个死人时,周齐光再次打断了她。
他原以为时间长了自己可能会遗忘,然而他想错了,当他重新踏上这片土地,一一检视这座小镇的一砖一瓦,在无法安睡的某一个长夜醒来,看到她抱着一堆文书出现时,所有、所有的爱与恨,妒与怨,都有了成像。
“这倒有点意思。”安十九索性退回去,趴在围栏上冲下面挥手,“看样子二位大人还有私事要处理,那就当本官不存在,二位请便。”
见底下人不作应答,安十九一把推开梁佩秋,摇摇晃晃朝楼梯口走去。周元快步迎上,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大人,另一人是左布政使司孙旻的长子,名叫孙昊。”
外人眼中的天资聪颖,才学过人,何尝不需要足够的努力?
周齐光手上拿着的并非她送来审批的文书,而是印有宁绍会馆签章的烫金书笺。那签章是红色的,书笺洒着金粉,格外显眼。
会吗?
不久,安十九回到景德镇。
安十九没见到人,还要说什么,周齐光接了话头,说:“安兄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累了,你我之间来日方长,今日不若先回府休息?”
“好,也好。”安十九确实感到疲倦,收了视线,只朝周齐光点点头。
待到周元扶着人上了马车离去,堂食的客人得知面前的是新上任的官老爷,各自歇了偷窥的心思,徐稚柳才转过身来,一把捏住她的肩头。
“长进了,酒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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