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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里之后，黑风渐渐平息，东方晨曦染亮天穹与冰冷沙面。

  在这开阔之地，稚鬼的长鞭愈灵活施展。栾秋从未真正应付过这样的武器，勉强顽抗，炎蛇剑又被鞭子缠上。

  稚鬼大笑，正要夺走炎蛇剑，炎蛇剑忽然软了下来，如一匹布一般，轻巧迅地从长鞭的束缚中滑走。

  &1dquo;咦?”稚鬼吃惊，&1dquo;厉害，你竟真的懂怎么用?”

  既然带了炎蛇剑防身，栾秋自然从沈灯和岳莲楼口中得知它的特殊之处。两个月的路途，他一直在练习李舒的这把剑。

  如果用这把炎蛇剑杀了稚鬼长老，李舒会高兴吗?

  这个念头忽然窜过栾秋的心口。

  似有感应，他听见远处传来的呼哨之声。

  一个骑在马上的人，正背对晨光，遥遥看向此处。

  他和马儿立在山坡上，微热的风吹得他长与衣角翻飞，如无法读懂的诗行。

  &1dquo;稚鬼长老!”他勒转马头，遥遥地喊，&1dquo;又做了什么坏事?”

  栾秋只觉得头晕目眩，是因为失血，也是因为听见了李舒的声音。

  他熟悉的，却又隐隐陌生的声音。带着不快与生疏，像是训斥下属，没有半点的活泼和亲昵。

  他想张口喊，声音却古怪地梗在喉咙里。李舒站得那么高那么远，和马儿垂目注视废墟之中的栾秋和稚鬼，目光平淡而冷漠地扫了过去，仿佛栾秋是一根木头、一块石头，他认不出来也不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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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李舒表面那啥，心里其实&he11ip;&he11ip;那啥。

  李舒：哪啥?

  白欢喜：就那啥嘛。

  梁蟾：对啊，那啥嘛。

  李舒：&he11ip;&he11ip;谜语人滚出江湖。

  第5o章稚鬼（2）

  栾秋甚至无法确定，他们的目光是否真的对上了。他头脸被初生的日头照得热，踩在沙面的双足却冰冷异常。

  稚鬼暗骂一声，收起武器连跳几步，跃上山头，朝李舒所在处奔去。

  栾秋忽然想起自己还蒙着口鼻，连忙扯下蒙面的布条。然而再抬头时，无论稚鬼还是李舒，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敢犹豫，立刻手脚并用，攀上陡峭山壁。

  金羌的山都是石山，风吹日晒，一部分化作砂砾，一部分仍伫立天地。岩石缝隙里钻出绿色和褐色的植物藤蔓，裸。露的石面上攀爬着血管一样的根须，竭力抓住微不足道的土壤和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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