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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提栾秋，却直看向李舒。

  刹那间，李舒想起少年时生的许多事情。

  被挖去双目的星一夕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而他完成了长老们的要求，穿过大漠、额头的血流了六百九十九级台阶。站在觅神梯之上的椿长老和千江长老争执很久，用怜悯又疼惜的目光笼罩李舒。

  &1dquo;好吧，我们会救星一夕。”

  回到孩子们的住所，他还没进门便昏倒在地。醒来时看到星一夕双目已经被包扎好，虎钐和商祈月正在照料他。白欢喜则跟那时候还不太正常的绍布守在床边，见他睁眼，两个人都哭着笑起来：&1dquo;英则!”

  他们一生中能有的机会不多，每每都要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在苦炼门这个地狱里，先活下去!

  活着才有的可能，活着才有摆脱和离开的机会。活着才能复仇，才能割下戕害自己之人的头颅。不管如何，至少活着——那希望微渺的&1dquo;幸运”和&1dquo;好事”，才有被双手碰触的可能。

  如今，&1dquo;死”的危机又再一次摆在他们面前。

  &1dquo;我同意。”李舒低声说，&1dquo;我同意商歌的话。我们不能对千江留手。”

  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刻，他看起来有些陌生，与浩意山庄里终日吵闹、厮混的&1dquo;浩意闲人”，截然如两个灵魂。

  栾秋静静看着李舒，开口说：&1dquo;加我一个。”

  陈霜也笑：&1dquo;那看来，我也成了你们的伙伴。那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椿长老无法说服千江，却能说服商歌的娘亲?”

  &1dquo;因为母亲感激椿长老。”商歌找了个位置靠着，&1dquo;十六年前，我爹爹远走大瑀，从此销声匿迹，踪影全无。是回到苦炼门的椿长老带回了爹爹的信物，我们才知道，他原来是为了逃离苦炼门，不想再跟我们母女一同生活。椿长老在大瑀见过我爹爹，爹爹十分信任他，连开启黑塔的信物也一并给了他。”

  一股奇特而令人悚然的恶寒爬上了栾秋的脊背。

  他还没来得及分清楚这是恐惧，或是某种比恐惧更可怕的预感，失声问：&1dquo;椿长老在大瑀?”

  &1dquo;当然。他本来就是苦炼门的门徒，只是一直在大瑀流连。”商歌说，&1dquo;十六年前，爹爹奉命去大瑀找他，让他回来接替一位病死长老的位置。”

  第6o章往事

  商歌对十六年前生的事情记忆犹。

  她爹名叫唐古，是苦炼门十长老之一。前任门主当时仍在世，有长老重病离世，商讨继任之人时，门主提起了一个在大瑀流连多年的苦炼门门徒。

  商祈月彼时并不是苦炼门长老，因为唐古和苦炼门中的女弟子有私情，她把唐古赶出门去，不许他回家。唐古明目张胆与那女弟子相好，久不归家，某天却突然来叩门，说的正是那位神秘的&1dquo;大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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