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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秋被十二剑的人带走了,曲天阳喝令李舒立刻离开,否则不会留情。他听见李舒踉踉跄跄来到自己身旁,正要打招呼时,李舒忽然拎着他衣襟低吼:&1dquo;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星一夕的耳朵被他呵斥得疼。
&1dquo;你有苦炼门最灵的耳朵,一夕,你早就知道义父是曲天阳&he11ip;&he11ip;所以你才说,你是外人,而我跟栾秋都不是&he11ip;&he11ip;”李舒又怒,又恨,又痛,&1dquo;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1dquo;你也是义父的人&he11ip;&he11ip;你帮着他控制我,是吗?”
&1dquo;我没有。”星一夕立刻辩白,&1dquo;我只是认为,你留在苦炼门才最为合适。”
李舒松了手。星一夕所在的平台虽然比不上椿长老居所高,但也足以眺望大半条九雀裂谷。裂谷深而黑,有灯火如星,摇曳不停。他忽然被巨大恐慌和孤独包围。连星一夕也不能再信任了,他心口凉,久违的痛楚在身体里复苏。
仿佛回到多年前,仿佛仍是石床上蜷曲挣扎的稚子。然而围绕在他身边的,全都是不打算救他出苦海的人。
李舒如被什么迎头击中——就连星一夕也没想过救他。他的挚友,想要的是能长久陪伴身边的&1dquo;英则”。
而他是&1dquo;李舒”。
世上唯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爱他,千里万里、穿山过水,要来救他。
李舒胸口那颗摇摆不停的心忽然定了。
只要世上有栾秋,他便无法被任何痛楚击倒。
&1dquo;我要救他。”李舒说,&1dquo;一夕,栾秋绝不能死。他死了,我也会死。”
星一夕紧紧抿着嘴巴。李舒说话直接,但他听懂了。
&1dquo;我不会帮你。”星一夕咬着嘴唇,&1dquo;你想放弃我,你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处死地!”
&1dquo;我们可以一起走。”李舒说。
星一夕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嘴唇挤出,他难以憎恨李舒,只能将无边怨气全都倾斜在栾秋身上:&1dquo;只要有那个人在,你就不可能始终以我为位。”
李舒攥住了他的手:&1dquo;一夕,栾秋对我重要,你对我也重要。你我一同经历的岁月,是栾秋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他从来没有要求我把你剔除,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一个?天下很大,苦炼门太小了。只要我们逃离这里,你一定能结识更多的朋友。也会有人把你当作唯一&he11ip;&he11ip;”
&1dquo;可我瞎了!!!”星一夕终于破声大吼,&1dquo;英则,我是瞎子!!!”
&1dquo;我和栾秋都当你的眼睛。”李舒毫不犹豫,&1dquo;我们小时候约定过的,去看山、看海,去见识广阔天地。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星一夕怔怔地在黑暗中面对李舒。
他只能通过触觉来还原如今的李舒。记忆中,只看到幼年时那瘦弱却爱笑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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