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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内劲入海,似乎没有任何波动,金满空正要回头看身后之人,忽然如海啸一般,从丹田卷起飓风般的裂痛!
他双目圆睁,喉咙被这急剧的痛苦锁紧。
原来人最痛最痛的时候是喊不出声、哭不出眼泪的。他浑身僵直地跪在雨里,疼痛和与疼痛抗衡的本能让他手脚冰冷如石块。他不敢动弹,生怕挪动身体任何一处,那痛苦就会立刻把他从内至外彻底撕裂。
&1dquo;你的&1squo;神光诀’第五重,那些孩子只有一二重。”李舒扯下他颈上那串包了金皮的铁丸子,链子断了,只在左右手各抓一个,&1dquo;巧了,我的&1squo;明王镜’第七重,你只有第五重。”
他微微弯腰,盯着金满空惊恐双目。
&1dquo;是的,是我。你们遍寻不到的苦炼门门主,英则。”
金满空眼泪鼻涕齐流,嘴巴张大,啊啊痛吟。来自李舒的&1dquo;明王镜”内力只在最初保持冷静,随即像无数尖刀,在他丹田搅动。就像更浓的墨滴入了淡墨之中,它正尽全力污染和同化金满空丹田。
&1dquo;多谢你的师父和栾秋吧。”李舒笑笑,&1dquo;他俩一前一后,教会了我怎么抵御和吸收&1squo;神光诀’。”
他像是真的要跟金满空讨论这个问题,摸着下巴说:&1dquo;或许还有苦炼门的长老们,我也得多谢他们。若不是那天长日久、绵延数年的传功、化功,要不是我宁可受罪也不愿死的心&he11ip;&he11ip;”
他打了个响指。
&1dquo;你现在是愿意受罪,还是愿意死?”
他面上是笑着的,心头烈火却越烧越炽热。
金满空因痛苦而狼狈、丑陋,越是看着那张脸,李舒就越是无法控制地回忆起自己遭受的一切。
他身上没有伤口,只有皮肤之下、血肉里的痛楚记忆。记忆在这雨夜蓬勃地复苏了,藤蔓一样纠缠着他,在他身上又一次、无数次地切割出看不见的创口。
愤怒和悲伤把烈火喂得茁壮。
它们也同样是&1dquo;明王镜”的养料。
李舒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能想到一个让痛苦中止的办法:只要金满空断气就行了。
金满空死了,不再因为痛苦而面目扭曲,他李舒就可以暂且忘记过往生的一切。
铁丸子在他手里抛动,李舒脸上的僵硬的笑消失了。他像一具木俑,来到金满空面前。
预知死亡的金满空跪在李舒前面,艰难摇头。他是想求饶,但一开口,流出的只有涎水。
铁丸子按在金满空左右太阳穴上。
同样像把铁丸子按入豆腐一样,没有任何阻碍。金满空双目突出,遍布血丝,&1dquo;明王镜”的内劲正在不停地通过太阳穴潜入他体内,一种爆裂的痛苦在胸口和丹田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