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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仔细一瞧，嚯，这个房间它并不是个单纯的套房，它是个复式，它透着一股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上下两层，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平静的湖面，如同一块水头不错的玉石，横亘在无的土地上。

  “坐吧，不用拘束。”

  6南川穿了身睡衣，重磅真丝厚实垂坠，沿着肩线落下去，让他的肩看上去平而阔。

  顾玉琢迈进来，又闻到了那股隐约辛辣的玫瑰香，他悄然吸了一大口，在6南川听见动静回头时连忙屏住了呼吸，憋着气冲他笑。

  6南川让傻子闪了眼，把他安置在沙上，去小冰箱里给他掏了一排养乐多。

  黑崽抱着养乐多，十分震惊，没想到看上去一副高僧样的影帝居然还知道养乐多这小可爱。

  沙是黑丝绒的，平绒，支棱起的毛很短。人一坐下去，就会压出几道圆润的褶，它们在余晖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色调，高耸处甚至泛出一些七彩来。

  6南川很挺拔地坐在其中，手里端了一只白瓷杯，杯身上绘了潦草的几点墨，恣意，但又恰到好处。

  他这浮在云端的模样，让顾玉琢又想起那个形容词来，矜贵。

  矜贵的6南川呷了口茶，看着沐浴在红彤彤光线下又黑了两个度的崽，问：“碰上什么问题了？”

  “就下午说的。”顾玉琢一说起来，还怪惭愧的样子，“你说我刻板，导演说我没灵气。”

  “刻板是真的。”

  6南川把杯子往茶几的托盘上一放，哒的一声，很脆。

  “可灵气那东西虚无缥缈，你真的当回事吗？”

  顾玉琢也不想当回事，但郭天禾开口了，总不能不把导演当棵葱。

  他看着6南川。

  “知道什么是刻意吗？”

  不知道。

  或者说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可放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了。

  反正顾玉琢没说话，露出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6南川只好继续点化他，“你在演于匆的时候，观众也能看出来你在演。”

  不是不对，而是不好。

  演员没在人物里。

  顾玉琢听出了后面的意思，一时间觉得自己悟性还可以。

  期望的眼神看过去，他问：“那还有的救吗？”

  6南川端起杯子又呷了口茶，待茶香在唇齿间散开时才道：“试试看吧。”

  听着怪为难的。

  黑崽遭到打击，捧着养乐多的手一紧，手指抠进了塑料膜里，噗地一声，在上面戳了一个洞。

  6南川眉一抬，看眼瞬间垮下嘴角的小孩儿，说：“渴了就喝，冰箱里还有。”

  于是顾玉琢开始喝养乐多。

  他跟6南川要了一个杯子，把一排养乐多都开了，挨瓶倒进去，攒出来一大杯。

  等他半杯都下了肚，打出一个凉丝丝的嗝，才听6南川说：“来对一场戏，你演于汉唐，我来演于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