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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接過族人帶來的鞭炮,左手執香,點燃了鞭炮的引線。
俗話說,清明上門引紅封,除了活人莫進門。
帶著火光的紅封在半空中劃落,隨之響起熱鬧的聲音,宛如在舉行什麼盛大的聚會一般。
來人雙手合攏,高聲報了一句輩分,便被傭人引進了燈火通明的老宅里。
安靜的夜幕里傳來陣陣清晰的鞭炮聲,伴隨著音調不一的高喝聲。
淺色的光從窗欞外投進來,葉晟看了眼外面宛如游龍的廊燈,又看了看屏風上那道清雋的影子。
白虞低頭飲了一口茶,便起身吹滅了燈,開門走了出去。
鞭炮聲響了,有小輩上門了,等小輩們都到了之後,他們也要立刻出發了。
雖然今天免去見禮這個環節,但是也不見得輕鬆,至少此刻他也要前去前廳大堂,與來人寒暄一二。
沒道理晚輩都來了,他作為長輩還不出現。
木質的門輕輕開合,葉晟借著窗外的光,看著白虞從屏風後向房門外走去,他深吸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才確認自己還活著。
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的愛人,穿著一身不合時代的衣服,在屏風外,在燈光下,淺飲慢酌是個什麼感受?
仿佛中式恐怖片裡的奇異開頭一般,令人心生畏懼。
想起自己看的關於華國民俗的電影,一個奇怪的念頭緩緩浮現:他媳婦不會被那啥上身了吧?
白家村這麼重視祭祀,還非得主支的人來主持,是不是因為祖先只能附身主支的人?畢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供品不是嗎?
抱著不能讓媳婦出事的心態,葉晟立刻起床,用桌上的清神茶漱了下口,隨手拿了件外套就出門。
休息的地方很安靜,等他走到遊廊的時候,才看到來來往往的傭人。
他們端著茶點往大堂走去,或者抬著一擔又一擔的供品,葉晟就像誤入這片時空的人一樣,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眠眠揉著眼睛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青年,他開口道:「葉晟哥哥,你也要去大堂嗎?」
「眠眠?你怎麼醒了?」葉晟心中警鈴大作,民俗電影中,這個時候醒可不是什麼好事。
眠眠習以為常道:「要去大堂啊,我的小雲孫,小耳孫們應該都來了。」
作為主支白三祖第二十二代後人,白黎喻的兒子,眠眠知道自己輩分的排序。
他是第二十三代後人,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有法定關係。
所以這些輩分他念起來,叫那些七八十歲老人為孫輩是十分正常的。
但是他一開口,葉晟更是心神俱裂:瞧瞧!瞧瞧!一個七歲小孩都開口說什麼孫輩了,一看就是被祖宗被附身了!
眠眠揉著眼睛,往大堂方向走去,葉晟一聲不吭地跟著,卻在抵達大堂的時候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