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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的课程很恐怖，但是时间安排还算合理，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晚上休息。但今天有点特别，程岫和曹琋吃完晚餐，准备回抽屉的时候，得到临时加课的通知。程岫皱眉：&ldo;不会还有考试吧？我千山万水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可不是为了参加另一场考试。&rdo;小弱鸡说：&ldo;有考试，但不是现在。我们学习一段时间，就会有老师推荐我们参加考试，考试通过，就能分派到各大军团了。考试成绩最好的人才能进狮王军团。&rdo;程岫说：&ldo;除了狮王军团之外，还有几个军团？只是去当炮灰吗？我的意思是说，必须从底层干起吗？有没有空降的职位，比如司令什么的。&rdo;小弱鸡说：&ldo;我只听过三个军团，狮王、红狮和蓝狮。&rdo;被小弱鸡抢话抢得毫无存在感的小肌肉男终于等到了发言的机会，积极地说：&ldo;怎么会有空降的司令？每个军团的司令都有人了。&rdo;&ldo;什么人啊？&rdo;&ldo;这个，我不知道。&rdo;类似的问题程岫在培养（上）蹲在他前面的光头愣了下，脸飞快地撇了开去，发现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又回过头来，想解释一二，谁知程岫已经闭上了眼睛，好似刚才那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背对着灯的脸色阴沉了些许，他的目光在曹琋和程岫的脸上扫视了一会儿，站起来离开。冥想的时间比躺养身舱要短得多，小弱鸡的脑袋才点了一下，光头就宣布结束了。一群被困意折磨得眼睛一大一小的小朋友们蹒跚着离开了礼堂，曹琋和程岫走在最后。&ldo;稍等。&rdo;光头突然喊住他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薰球，&ldo;补偿你下午闻到不好的味道。&rdo;程岫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来：&ldo;这个很贵吧？破费了。&rdo;光头说：&ldo;是星舰上很难得的东西。&rdo;程岫笑眯眯地抚摸着：&ldo;能换多少肉？&rdo;&ldo;肉？&rdo;&ldo;猪肉牛肉鸡肉鸭肉……什么肉都好！我想吃肉！&rdo;想到快做噩梦了。光头一脸无语：&ldo;它只是礼物，不是货币。&rdo;程岫眨了眨眼睛：&ldo;谢啦。&rdo;曹琋冲光头点点头，揽着程岫往外走。光头站在原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陆陆续续地传来。&ldo;不要对别的人抛媚眼。&rdo;&ldo;我只是睡得太久，眼睛有点涩。&rdo;&ldo;我帮你舔舔？&rdo;&ldo;突然有点想哭，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呢。&rdo;&ldo;……&rdo;等他们的声音完全消失之后，伫立许久的光头才慢慢地挪动脚步，从礼堂内侧的小门走过长道，来到一间办公室。余先生正在开视频会议，示意他稍等，半小时后才转过身来：&ldo;听说你给他们加课了？&rdo;光头说：&ldo;今天下午第一次使用了&lso;天堂香&rso;，我必须巩固一下作用。&rdo;&ldo;这两个孩子跟你之前遇到过的不一样。&rdo;余先生道，&ldo;你做多错多！还是按照原计划来，不许再擅做主张。&rdo;光头脸色微变，似有点不服气，对上余先生的面具，那股气又被强忍了下去。勉强地说：&ldo;放心。我送了他一个香薰球，味道和&lso;天堂香&rso;一模一样，他绝对不会怀疑的。&rdo;余先生抬头看着他。面具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面孔，只露出一对黑漆漆的眼睛，冷森森的，透着寒气。光头突然就打了个哆嗦，目光下意识地挪了开去。余先生说：&ldo;重复一遍，不许再擅做主张。明白了？明白就出去吧。如果计划有个万一……那就不是我想不想放过你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放过你的问题了。&rdo;光头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外，脸才拉下来，阴沉地看了眼办公室的门。繁忙的一天过去，小弱鸡和小肌肉男都迫不及待地爬进了抽屉。程岫突然喊住他们：&ldo;这个抽屉是我的，不对，我是说这张床是我的，那曹琋的床呢？我们应该各有一张床对吧？&rdo;小弱鸡指着旁边那张：&ldo;就是那张。你们要分床睡？你们吵架了吗？千万不要啊，我们还想拿你们当榜样呢。&rdo;曹琋说：&ldo;没什么，换个地方有换个地方的情趣。&rdo;小弱鸡豪气地问：&ldo;晚上睡觉还有什么情趣吗？&rdo;曹琋嘿嘿一笑，正要高谈阔论一番，就听程岫呵呵冷笑了一声，上扬的嘴角顺时针转了一百八十度，垂直向下，严肃得不得了：&ldo;睡觉是为了明天能够更好的学习，哪来的情趣？&rdo;小弱鸡说：&ldo;你在撒谎。&rdo;&ldo;在成人的世界，适当地表现出自己的无知是一种礼貌。&rdo;小弱鸡一脸茫然。曹琋见程岫躺进抽屉，连忙跟了进去。抽屉关上，程岫将里面摸了一遍后才安心地躺下。曹琋握住他的手，今天发生太多的事，虽然表面依旧保持者冷静，但内心备受煎熬。他暗示：&ldo;我终于知道在封建大家长迫害下的小青年为什么会走极端路线了。&rdo;程岫惊讶地说：&ldo;如果只有封建大家长和被迫害的小青年两个角色的话，按照你的性格，怎么也是封建大家长。你居然知道小青年的心情？为什么呀？&rdo;曹琋说：&ldo;因为爱情。&rdo;&ldo;……&rdo;&ldo;……&rdo;程岫半晌才说：&ldo;我果然不应该有所期待的。&rdo;曹琋轻笑一声，抽屉里便安静了。两人手挨着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对方的手心，无声交流。要说的话太多，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就算心有灵犀，一个晚上也不够，只能长话短说。程岫说养身舱不对劲，有迷幻类的药物，自己做了奇怪的梦，曹琋说他梦到一半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强制自己醒过来了。但是梦境太真实，醒来后的他仍被恐慌占据心神，恨不得立刻将程岫抱在怀里才能安心。那黑暗的、狭小的空间里的十几分钟，对他来说，犹如一个世纪般的漫长。程岫为自己没有及时清醒而耿耿于怀。曹琋安慰他，也许毒药是针对他的，自己只是受到残余药物的影响。说到目的，曹琋认为余先生是想通过控制程岫来控制自己，精神洗脑课的目的也是这样，只是不成功罢了。不过对方既然使出了这种手段，就说明他的耐心已经越来越少，也许他们是时候转变态度，合作一点了。曹琋突然好奇起程岫的梦境来。程岫想到复杂的情节，翻身装睡。曹琋戳了他半天的背无果，叹息了一声。狭小的空间里，叹息显得格外清晰。程岫背对着他，默默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心，轻轻地写着，以后告诉你。曹琋握着他的手，将人搂住。程岫有点嫌热，尤其是鼻息有节奏地吹拂着自己的后颈，不过没多久，他的思绪就飘走了。同样狭小的空间，让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个梦境。其实看到那碗红烧肉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不妥，直到下意识地问起曹琋，而对方脱口而出的是曹幕僚长之后，才恍然明白，这一切在现实中并不可能发生。与其说，这是个被毒药导致的噩梦，倒不如说，是他内心长久以来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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