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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启智问：&ldo;你怎么知道？他说的？&rdo;曹琋说：&ldo;我有证据。&rdo;曹启智说：&ldo;你打算帮他？&rdo;曹琋说：&ldo;不是帮他，是帮我自己。他是我的恋人。&rdo;曹启智问：&ldo;你打算怎么做？&rdo;曹琋看向王震和郭探。王震说：&ldo;你们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rdo;郭探站起来，郑重地说：&ldo;我要修正答案，如果真的是林赢上将，我愿意追随他。&rdo;对这个结果，曹琋并不意外。他会召开这个小会议，就是有把握说服他们，像杜德海父子和两个新来的女生就不在考虑之列。&ldo;追随林赢。&rdo;王震突然哈哈笑起来，&ldo;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追随七星上将的机会！你说程岫，不对，是林赢上将以后会不会拉我加入万象系，也当个司令什么的？&rdo;他的激动与兴奋那么真实，溢于言表，连曹琋也被感染。他说：&ldo;比起宋恩平那群人，你顺眼多了。&rdo;曹启智笑容微滞，疑惑地看了曹琋一眼。他提到宋恩平的口气熟稔得不像是隔着辈分的人。曹琋自顾自地接下去：&ldo;至少，我相信你不会让自己顶头上司的遗体被人拿去做实验。&rdo;那口气，分明是为自己的小恋人……或是老恋人打抱不平。曹启智展颜道：&ldo;那样你也没机会认识他吧？&rdo;曹琋侧头想了想，笑了笑：&ldo;也对。&rdo;角力（下）话说开了，众人也都表过态，接下来就是齐心协力渡难关。刚刚还斗志昂扬大放厥词的郭探和王震都缩了头，两双眼睛巴巴地看着曹琋。另一边的曹启智顺着曹琋提出的&ldo;国家欠林赢&rdo;的思路想下去，依稀有了些粗糙的想法，但再深入分析，又前怕狼后怕虎起来，没个结果，最后也将目光投向了曹琋。曹琋当仁不让地担当重任：&ldo;政府考虑问题一向从大局出发，为了社会稳定，十有八九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内部处理，我们绝对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rdo;所谓的内部处理，想也知道结局。王震说：&ldo;我们可以在网上发布消息，还有找媒体推波助澜。&rdo;曹琋说：&ldo;民众的言论自由建立在政府的放任下。当他们想要控制的时候，分分钟能让全世界安静得有落针可闻，让所有意见都消失不见。&rdo;王震哑然：&ldo;那怎么办？&rdo;曹琋说：&ldo;政府是一个庞大的组织。&rdo;王震还没有反应过来，曹启智已经心领神会：&ldo;你打算从内部攻坚？但是利利党的影响力还不够。&rdo;顿了顿，&ldo;要不向华家求助？&rdo;曹琋说：&ldo;举报程岫的是华英璋。&rdo;曹启智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闭了嘴。曹琋说：&ldo;在政坛，人情是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事，不要妄想在逆境使用，政坛只有两种朋友，不是利益就是理想。有人考虑大局，想要隐瞒这件事，就一定会有人想从中获利，将它捅出来。&rdo;王震直接问：&ldo;谁？&rdo;曹琋看着他：&ldo;你觉得谁会是最支持林赢归来的人？&rdo;&ldo;你。&rdo;王震毫不犹豫地回答。曹琋：&ldo;……&rdo;这答案，其实也没啥毛病。看曹琋吃瘪，曹启智的心情总算放松了少许：&ldo;华英璋是华家的人，是时进党，相对的，我们要拉拢庞家和何家？民声党和总统府？&rdo;曹琋摇头。坐在旁边的郭探不知怎得灵光一闪，冒出一句：&ldo;军部？&rdo;曹启智一怔，忙道：&ldo;有道理。&rdo;林赢的时代，是军部最风光的时代。其后，就因为内部分裂及议会、总统府各方面的打压，渐渐衰败，发展成一代不如一代的局面。如果军部有足够的野心，一定会借此机会，与总统府以及议会叫板。曹琋补充了一句：&ldo;蒋向峰本来就是万象系的后裔，对林赢感情非同一般，只要联系上他，程岫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rdo;王震是个急性子，立刻站起来：&ldo;我这就去！&rdo;&ldo;等等，&rdo;曹琋叫住他，&ldo;你知道怎么找他吗？&rdo;王震身体一顿，机灵地说：&ldo;你会用通讯器告诉我的。&rdo;曹琋道：&ldo;我的通讯器没有安装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收音效果还不如现场版。不急的话，还是听我说完再走吧。&rdo;王震又坐下来。曹琋说：&ldo;蒋向峰目前在荣业星，我们不久前刚刚见过面。安全局既然掌握了我和程岫的行踪，应该也不会放过他。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也落入了安全局的手里，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找他的副官来商量对策了。&rdo;王震感慨道：&ldo;安全局是要把万象系一网打尽啊？&rdo;郭探冷声说：&ldo;议会和总统府对万象系的打击一向不遗余力。&rdo;曹启智说：&ldo;你有办法联系副官吗？&rdo;曹琋点头：&ldo;很久之前，我们留了一个紧急联络方式。&rdo;那时候以为蒋向峰&ldo;遇害&rdo;，副官&ldo;投靠&rdo;他们，所以私底下加了个双保险。&ldo;联系之后，我会让他们看准时机起诉。&rdo;&ldo;起诉？起诉谁？&rdo;王震和郭探都是一脸茫然。曹启智有些头绪：&ldo;为林赢讨个公道吗？你知道当年是谁拿他做实验呢的？就算知道，有证据吗？就算有证据，都过去一百年了，被告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吧？&rdo;想到一个可能，瞳孔猛然一缩，&ldo;难道他们也和林赢上将一样活到了现在？&rdo;曹琋说：&ldo;放心，元凶都已经死了。&rdo;倒是没骗人。宋恩平、蒋征这群&ldo;罪魁祸首&rdo;的确已经死了，蒋向岚至多是个名不副实的帮凶。曹启智心里的违和感又出现了：&ldo;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程岫告诉你的？&rdo;曹琋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一下：&ldo;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太过卷入这件事情，总之，我会将这件事安排好的。&rdo;曹启智不满地站起来：&ldo;你不信我？&rdo;他认同曹琋，也愿意追随，但是认同和追随是一回事，被隐瞒是另一回事。曹琋的年龄始终让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监督和保护他。曹琋说：&ldo;我请你相信我。&rdo;曹启智说：&ldo;当我选择站在你这一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全盘接受的心理准备。你可以相信我。&rdo;曹琋叹了口气：&ldo;如果是曹家呢？&rdo;曹启智怔住了。会议结束。曹琋布置任务：曹启智去找赵远瞩回来，郭探盯住安全局和总统府，而王震以不知情人的身份，带着邱旭、杜德海去查探各个议会的态度和动向。他回到办公室，从保险箱里拿出全新的备用通讯器，刚打开，副官的留言就发了过来，约他今天夜里在虚拟空间见面。好在他之前为了和蒋向岚见面，特意向刘玉年要了神经连接仪，不然仓促之间，很可能要失约。汤悦然敲门让他出来吃饭。曹琋收拾好东西出来，道了声谢。下飞船到现在，他的心情一直跌宕起伏，满心满脑都是程岫的事，哪里想过自己的肚子，现在被她提醒，的确觉出饿来。汤悦然跟在他的身后，突然说：&ldo;我刚才在准备次席议员竞选的媒体公关策略，好像错过了会议？&rdo;曹琋头也不回：&ldo;没关系。&rdo;&ldo;会议内容能给我一份吗？左秘书好像也没有参加。&rdo;她说。曹琋笑了笑：&ldo;王震拉着我们讨论员工福利，还没有定论，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直接交给他。&rdo;一席话编得人无从下嘴，轻巧地挡回了所有试探。汤悦然明知他是敷衍自己，也没法说什么。到餐厅，曹琋胡乱吃了一通。吃完一扭头，曹启智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曹琋见四周没人，招手让他过来：&ldo;吃了吗？&rdo;&ldo;没胃口。&rdo;曹启智在他对面坐下，眼神依旧盯着他。曹琋说：&ldo;我的秀色只让程岫一个人餐。&rdo;曹启智说：&ldo;但你吊起了我的胃口还不负责。&rdo;什么叫&ldo;如果是曹家呢&rdo;？没头没脑的一句，分明是不让他好过！曹琋说：&ldo;&lso;负责不负责&rso;这种话千万别乱说。这个世上，我只对一个人负责。&rdo;曹启智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ldo;你，不介意吗？程岫的身份。&rdo;曹琋笑了笑：&ldo;他都不介意我，我有什么好介意他的？&rdo;严格说来，林赢和曹燮&ldo;水火不容&rdo;的那几年，议会和总统府挑衅的多是林赢本人，什么杀人魔王，什么独断专权，乱七八糟的帽子都往他头上扣。而林赢回击多是军费、制度等公事，摆事实，讲道理，很就事论事。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常为他抱不平，暗中周旋，心里却难免有些阴暗扭曲，思忖对方是不是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回头想想，也觉得小家子气，好在没有暴露。所以，他对林赢和程岫的感情，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一点儿不可言说的愧疚。程岫可以不记，他不可以忘。想维护他，呵护他，保护他，也想补偿他，哪怕是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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