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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忙道：&ldo;从港口撤离的非相关人员。&rdo;程岫说：&ldo;我们坐那些车走。&rdo;&ldo;可是那些车不防弹！&rdo;负责人和楼靖异口同声地说。程岫说：&ldo;那就不要让它中弹。&rdo;当手下任性的时候，领导想的是&ldo;开除&rdo;；而领导任性的时候，手下想的却是&ldo;前途&rdo;。听起来很不公平，但身处现实，再不公平也只能硬着头皮摆平。负责人征用了一辆坚固的越野车，刚说服车主同意，就听&ldo;砰砰&rdo;两声，上将已经带着自己的小伙伴坐上了一辆一看就不经撞的家庭车。车主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兴奋得在车里哇哇大叫。负责人和楼靖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声，内心十分羡慕。要是可以的话，他们也想这么叫！楼靖敲了敲车窗，委婉地劝谏：&ldo;这辆车有点小，坐得四个人太挤了。&rdo;与程岫、曹琋同坐后排的袁珂拼命地压缩自己的面积。程岫拍拍曹琋的大腿，开玩笑着说：&ldo;没关系，如果挤的话，我可以坐在他的大腿上。&rdo;曹琋身体一半的重量向程岫倾斜，嘴里还忍不住抱怨：&ldo;袁珂一直挤过来。&rdo;几乎贴在车窗上的袁珂：&ldo;……&rdo;最后结果……看这一段的开头就知道了，就是领导任性的那一段。楼靖开着那辆征用的越野车在前面开道，警卫队征用了其他车护在周围，兴师动众的架势，让程岫忍不住叹了口气。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样就是了。不过他也能理解楼靖的谨慎，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他了，所有的安全局、情报局、警察局都要集体上吊‐‐反正不死也没用了。路上女车主叽叽呱呱地八卦着。一会儿问他来荣业星的目的，一会儿问他和后面几个人的关系，一会儿称赞他的外貌，一会儿又打听他的感情生活。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蹭车心酸。程岫依次回答问题：&ldo;来旅游。&rdo;&ldo;驴友关系。&rdo;&ldo;我和你的看法一致。&rdo;&ldo;感情生活非常丰富。&rdo;车堵得厉害，磨磨蹭蹭到商业中心，程岫赶紧下车。临分手，女车主恋恋不舍：&ldo;要是你想约炮，考虑考虑我呗。我肤白貌美还能屈能伸！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rdo;程岫连忙婉拒，并表示如果真的有需要，天涯海角都能把她挖出来。女车主走后，程岫感到附近阴风阵阵。他一回头，就见曹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ldo;如果有需要，天涯海角都能挖出来？&rdo;程岫说：&ldo;很明显，这句完全是忽悠。&rdo;&ldo;难道你找不到？&rdo;&ldo;问题是我并不需要。&rdo;程岫从来不再关键时刻掉链子。&ldo;需要还是可以有的。&rdo;曹琋微笑着说，&ldo;不过找能屈能伸的嘛，当然是我这样的。&rdo;程岫在&ldo;嗤之以鼻、热烈争论&rdo;与&ldo;保持风度、不吃眼前亏&rdo;中挣扎了一秒：&ldo;对，你说得对。&rdo;联系（下）被袭击的国兴银行就在中心区的柳树林大道上。这条大道栽满了柳树，但季节的关系，细细的枝条低垂着，只剩光秃秃的两排。来往的行人从柳树下走过，行色匆匆，但身体紧绷着，好似随时能在意外发生之前弹跳出去。这样的景象，对一个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又责任心、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实在刺目。程岫抿了抿唇，脸上看不出神色，但曹琋与他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极不好的，默默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程岫捏了他一下，问楼靖银行的位置。离下车的地点不是太远，走路也就两三分钟。只是去路越发萧条，人影渐无，偶尔有巡警出没，个个面色凝重，眉宇间带着股不可冒犯的沉郁之气。国兴银行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坐落在两家数十层高的大厦中间，像是个被忽视的孩子。沿街的玻璃门与窗都碎了，地上玻璃渣虽然拾掇干净，但空荡荡的门窗依稀可见彼时的惨烈。银行大门的门口停着几辆车，大多是跟了一路的护卫车，只有一辆加长型轿车是新鲜面孔。不等程岫猜测对方的身份，车上就下来了一个神采奕奕的银发老头。他拄着拐杖，腰板挺直，远远地望了程岫一眼，然后转头对着车窗整理仪容，等程岫走到面前时，才转过身来，不卑不亢地打招呼：&ldo;我是国兴银行的董事长，黎国赫。&rdo;语速虽慢，却咬字清晰。程岫与他寒暄了一番，一边往里走一边进入主题：&ldo;银行被袭击的时候，副总统秘书高盖廷正在贵行，你知道他在办理什么业务吗？&rdo;他下飞船的时候就问过，高盖廷动完手术后，还没醒过来，所以直接来了银行。黎国赫说：&ldo;他正询问银行的一位高级业务经理，副总统在这里办理过什么业务。&rdo;&ldo;那位经理怎么回答的？&rdo;&ldo;出于银行对客户的保密义务，我们不能向无关的第三方透露客户的业务内容。&rdo;程岫皱眉。黎国赫又说：&ldo;但是，如果是您，那就不一样了。&rdo;程岫说：&ldo;我是相关的第三方？&rdo;黎国赫说：&ldo;是的。当初，副总统办理的业务，就是当他意外死亡，我们就将他保管的东西转交给您。这些天，我们一直关注着首都星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收到副总统过世的噩耗，才按兵不动。但是，我想现在应该是交给您的时机了。&rdo;程岫道：&ldo;你们倒是很懂得变通。&rdo;要不是银行被恐怖分子盯上，怕再被牵连，他们一定会老老实实地根据副总统的指示，等到人真的死了才把东西拿出来。黎国赫说：&ldo;我们国兴银行一直以国家兴盛为创业与奋斗的目标，能够为国家尽心、效劳，是我们的荣幸。&rdo;大约走了太久，又说了太多话，他开始有些气喘。程岫问了一句东西是否无恙，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也就不再引他说话了。贵宾区是遭遇破坏最严重的地方，到处是爆炸的痕迹，几个警察带着面具，正用探测仪四下扫描。黎国赫脚步顿了一下，主动往他们的方向走去。程岫问楼靖：&ldo;探测还没有结束？&rdo;楼靖说：&ldo;好像是第五次了。&rdo;黎国赫闻言回头说：&ldo;我们的人在袭击后就完全撤出来了。&rdo;曹琋突然低头在程岫耳边说了一句话。程岫眉毛微扬。检查后，黎国赫带着他们走到地下金库的出入口，一道复合型机械门拦住去路。程岫感兴趣地凑过去欣赏：&ldo;是二十年前的老款嘛。&rdo;黎国赫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单手掏id卡：&ldo;是的，但我们经过了改良。&rdo;&ldo;有装火箭炮吗？&rdo;他原来办公室外面的那道就有。黎国赫呆了呆：&ldo;当然没有。只有物理性反击。&rdo;程岫了解地点点头：&ldo;万箭齐发之类的？&rdo;黎国赫说：&ldo;不……哎，差不多吧。&rdo;显然是懒得解释了。出于职业习惯，楼靖检查了一圈周边环境：&ldo;没有袭击这里吗？&rdo;黎国赫用id卡刷开门：&ldo;没有。事后分行行长曾两次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rdo;机械门打开时，发出厚重的&ldo;嗡&rdo;声。长廊的廊顶自动亮起两排灯光，照亮前路。黎国赫的拐杖声敲在光滑的金属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笃笃笃声。走廊尽头又是一扇复合型机械门。当这扇门打开时，第一道机械门应声关上。黎国赫解释道：&ldo;这是我们设计门时的定制。&rdo;程岫说：&ldo;看起来很安全。&rdo;&ldo;谢谢。&rdo;第二道机械门的背后就是金库，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面保险箱组成的金属墙。黎国赫介绍道：&ldo;我们有两个金库，这个是贵宾才使用的。&rdo;他抬起手伸向上衣内袋，&ldo;是哪个保险箱来着，有点忘记了。&rdo;程岫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眼睛。黎国赫身体微震，抬眼看他：&ldo;上将？&rdo;程岫微微一笑，强硬地将他的手拿了出来，袁珂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的胳膊反剪在身后。黎国赫拼命挣扎，怒道：&ldo;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告你们，我要投诉你们！&rdo;状若疯狂。一行六个人。另外三个是曹琋、邱旭和楼靖，都是程岫这边的，自然不会管。曹琋还伸手去搜黎国赫上衣的内袋。程岫背对着他们，屈起手指，在保险箱门上挨个敲过去。&ldo;这是……&rdo;他身后的曹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脸色微变，却没有将东西拿出来。楼靖紧张了：&ldo;是什么？&rdo;&ldo;好像是个一团橡皮泥……&rdo;曹琋缩回手，放在鼻下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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