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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锡大约是从小长大到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好的话，无一不是捧着他让着他讨好着他，他以前的情人们更是没有人不对他毕恭毕敬地相待，不敢稍微逾越，而清境偏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对冯锡毫不忌惮，什么话都说，这反而让冯锡犯了&ldo;贱&rdo;病，觉得和他相处自在亲近，对他爱若珍宝。此时被清境这样说，冯锡也只是好言解释道，&ldo;以前朋友介绍的，这一家味道的确不错，你尝过就知道。&rdo;被服务小姐迎进门，清境左看右看，这里只有包间没有大堂，冯锡说，&ldo;要菊间就行。&rdo;服务小姐应该认识冯锡，便很歉意地道，&ldo;冯先生，很抱歉，今天菊间已经有人了，您也认识的，是林啸先生，帮你换成清泉间，好吗？&rdo;冯锡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好友，也没说要去见，就道，&ldo;嗯，好。&rdo;被带进清泉间，包厢并不小，清境坐下之后就着服务生送来的柠檬水洗了手，又用热毛巾擦了擦，之后就问冯锡，&ldo;刚才那位林啸先生，是你好朋友吗？你不过去打个招呼。&rdo;冯锡不看菜单，洗手时已经将菜点好，让服务生出去后，才说道，&ldo;带你来吃饭，去应酬好友，太没意思了。&rdo;清境笑了笑，说，&ldo;一般人看你，就觉得你肯定是喜欢人多而不是喜欢人少的。&rdo;&ldo;为什么？&rdo;冯锡就清境对自己的这个认知觉得很奇怪。清境道，&ldo;人多了，你就会被人捧着，容易满足虚荣心吧，有些男人就是不让他应酬就不行的。&rdo;冯锡，&ldo;……&rdo;冯锡也说不上是恼，但是依然伸手拧了清境脸上的嫩肉一把，清境赶紧让了让，&ldo;你又暴力行为。&rdo;冯锡道，&ldo;我觉得你对我的认知有问题，以后还要多多相处，你再好好加深对我的认识才行。&rdo;清境哼哼两声，冯锡又捏住了他的下巴，凑过来亲了他一下，看清境鼓腮帮，蹙眉，用鼻子发音，他就想亲他。没过多久，就上菜了，白灼牛双连，腊肉松子仁，凤尾虾，鲍翅木瓜盅，砂锅粥，鱼丸汤等等。清境看一大桌，就说，&ldo;这么多怎么吃得完。&rdo;冯锡道，&ldo;分量少，你慢慢吃。&rdo;清境道，&ldo;我又不是猪。&rdo;冯锡已经舀了砂锅海鲜粥给他，道，&ldo;这个烫，慢慢吃。&rdo;他说着，让服务生也出去了，服务生还挺诧异，因冯锡来的次数不少，这里客人又从来不多，都是熟客，已经认识了，还是林啸看起来很斯文，实则八卦，又很贪嘴，但是无论怎么吃也长不胖。冯锡看他坐在自己旁边盯着清境看就不挪窝了，心里便不大爽快，心想自己是和清境来约会的，这个电灯泡守在这里就没有一点要自行离开的自觉么。林啸不仅没看到冯锡对他不耐的眼神，而且还继续找清境说话。问他，&ldo;你真的二十四岁了？骗叔叔不是好孩子哦。&rdo;清境，&ldo;……&rdo;冯锡，&ldo;……&rdo;清境又夹了凤尾虾吃，含糊着说，&ldo;你自己长得老相，为什么说别人长得嫩就是小孩子呢？&rdo;一句话把林啸堵得要去泪奔了。冯锡在心里对清境比了一个大拇指，完全忘了清境也曾经说过他老的事情。林啸想要再问，冯锡已经说道，&ldo;你坐在这里不走，和你一起来的人呢？&rdo;林啸道，&ldo;我一个人过来吃的，不行么？&rdo;冯锡道，&ldo;随你，不过你现在不走么？&rdo;林啸道，&ldo;等你们一起吧。&rdo;冯锡，&ldo;……&rdo;清境是无所谓的，继续吃起来，冯锡为他夹菜进他碗里，又替他舀汤，发现林啸盯着自己的手，他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大约在这些朋友眼里很反常吧，但是总不能把舀了一半的汤不舀了，只能舀好了放到清境面前，说，&ldo;你不要吃太快，喝点汤，别噎着了。&rdo;清境点着头，捧着汤碗喝起来。两人吃完饭，林啸跟着他们出门，清境走在前面，眼睛四处看着周围风景，林啸就说冯锡，&ldo;刚才看你那个样子，简直像是提前当爸了。&rdo;冯锡沉着脸道，&ldo;你不要胡说八道。&rdo;清境突然停下脚步来，等两人走近，跟着两人一起走。林啸说他，&ldo;你怎么不走前面了。&rdo;清境道，&ldo;一看你比冯锡还衣冠禽兽，我不在跟前，你们是不是会说我坏话。&rdo;林啸笑起来，冯锡伸手摸了他的头发一把，道，&ldo;你的嘴巴就不会好好管住么。&rdo;清境看了看天，天空被城市里的灯火晕成了灰黄色，道，&ldo;那当我刚才的话没说，我从新说一句好了，我不记得你的车停在哪里的了，我不等你一起走，我要走到哪里去呢。&rdo;冯锡也笑了，林啸说，&ldo;你是个有意思的人，要不要跟着我玩。&rdo;清境道，&ldo;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你这种无所事事的人，根本没有时间玩，过两天就要回去了。&rdo;冯锡则对林啸说，&ldo;你不要逗他。&rdo;虽然话语很平淡，语气却有点生气了，林啸不敢再说，只是笑了笑。他的车停在前面不远，就先和两人告了别，去开了车出去，那是一辆敞篷的黄色玛莎拉蒂，他开车从依然慢慢散步着的两人身边走过，还对两人挥手，清境也对他挥了挥，等他走了，却对冯锡说，&ldo;他那辆车真是拉风啊。&rdo;冯锡看了看清境，眼里有笑意，&ldo;你要不要一辆试试？&rdo;清境道，&ldo;难道我说要试，你要买一辆送我么？&rdo;冯锡笑道，&ldo;嗯。&rdo;清境对着他耸了耸肩，道，&ldo;算了吧。看着好骚包啊，幸好你不是开这种车，以前有评论说开这种车的人最容易出轨，达到百分之九十六以上。&rdo;说着，又拿眼睛挑剔冯锡，说，&ldo;你虽然不是开这种车，但是也经常换恋人不是吗？&rdo;冯锡愣了一下，&ldo;我没有出轨不是吗？&rdo;清境反驳道，&ldo;以前不是有超多情人吗？而且……我遇到你那一天，你不是和人在调情，真是没有贞操。&rdo;冯锡，&ldo;……&rdo;冯锡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没法说出有你就再也不会找别人这种肉麻话，只是道，&ldo;和你在一起之后没有出轨过，倒是你，你说你没有吗？赶紧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牵女人的手，不会和男人关系亲近。&rdo;清境道，&ldo;怎么可能。我妈妈要是牵我的手怎么办，我爸要拥抱我怎么办？&rdo;说完，自己反而愣了一下，记得他妈牵他的手，大约还是六七岁及以前了，被父亲拥抱似乎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他刚才还故意和冯锡闹，此时则突然安静下来了，盯着路面往前走，不回头。冯锡拉住了他，问，&ldo;怎么了？&rdo;清境回头看他，道，&ldo;没事。就是突然不想说话了。&rdo;冯锡其实很想送清境礼物，但是清境从来不要东西，反而让他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就又问了清境一句，&ldo;一辆黑色的车，怎么样？&rdo;清境愣了一下，&ldo;你千万不要给我，到时候被人查到，我爸会被牵连的。&rdo;冯锡道，&ldo;等两年你父亲退休了，就没关系了。&rdo;清境眼神里闪过惊讶，心想两年后会还在一起吗？他可不相信冯锡对他有那么长久的耐心。所以，他没有回答冯锡。当晚回去，冯锡把清境压在床上做了三四个小时，清境只觉得尾椎骨又断了，第二天早上完全不想起床，冯锡精精神神出门的时候，清境只在床上挺尸。冯锡离开前过来吻他的额头，说，&ldo;一会儿会有菲佣来做事，要吃什么就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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