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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荣桂笑道:&ldo;雁王殿下少年才俊,只要稍加磨练,将来大有可为,徐副使为人方正,是难得一见的清流‐‐只是我原还想着安定侯和他们一路,没想到侯爷这样急于军务,过扬州府门而不入,直接就奔江北大营去了,未能与我大梁军神一见,颇为遗憾。&rdo;郑坤跟在他身边许久,是个机灵无双的马屁精,立刻自以为领会了杨总督的意思‐‐雁王少不更事,野心不小,三言两语已经露了马脚,好对付,姓徐的是根读书读傻了的棒槌,不用管他,最妙的是不知是出于&ldo;武将不干涉内政&rdo;的避嫌,还是雁王刻意为之,安定侯被支走了,他们大可以放手一搏。杨荣桂与郑坤相视一笑。杨荣桂道:&ldo;此番有刁民流言蜚语传到京里,于情于理王爷是要调查一二的,你叫手下人准备好了,咱们行得正站得直,不必怕查。&rdo;郑坤会意一笑道:&ldo;是,大人放心。&rdo;打发了欢天喜地的郑坤,杨荣桂脸上细微的喜色这才收起来,满目阴鸷。知道雁王不好打发,没料到这样不好打发,倘若不是吕侍郎事先提醒,恐怕还真就让他给糊弄了,那雁亲王在朝中翻云覆雨,是何等手段?怎会是个少不更事之人?他们暗中筹划的大计,连郑坤也没透露过,一直严丝合缝的保密中,倘若那雁王一来就雷厉风行动刀动剑,反而只是就事论事,倒也好说,可他打起精神这样周旋……恐怕要大事不好。那件事得尽快了。就在杨荣桂等人带着&ldo;正副钦差&rdo;去参观他们郊外人丁稀少的&ldo;流民所&rdo;时,长庚和徐令微服乔装,四处打探流民情况,最令徐大人费解的是,这位身份高贵的雁王殿下在市井中如鱼得水,与小商小贩、各路江湖人士都能聊得起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有假雁王在前面掩人耳目,基本没人管他们,不几日,徐令已经随着雁王结交了几个能去人家里蹭饭的朋友。想要打听的事也渐渐有了眉目。&ldo;就是说以前城外有好多流民所,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是吗……王……掌柜的,您小心点!&rdo;徐令一边同客栈掌柜说话,一边胆战心惊地盯着旁边的雁王‐‐这是扬州城郊的一家小酒馆,老板是个退下来的镖师,姓孙,一脸横肉,性情彪悍,客人惹他不高兴,动辄便打出去,也多亏此人酿得一手好酒,又有不少江湖客捧他的场,生意才能摇摇欲坠地做下去,孙老板不知怎么和雁王对了脾气,此时酒店已经打烊了,雁王一时兴起,当场给他刻了一块匾,正亲自踩着板凳往门上挂,那板凳缺一条腿,没人碰自己还要在空中摇晃。孙老板大笑道:&ldo;你家那掌柜的功夫好着呢,不用你这小白脸担心‐‐打听流民干什么?如今洋狗占据江南,流离失所的人多着呢,死一地也不值钱。&rdo;徐令道:&ldo;听说江北有十万流民呢,我们东家命我二人前来探查运河沿岸,想收容这些流民建厂做工,大老远地跑来,也没见几个人影子,那还找谁去做工?&rdo;孙老板已经喝了小一斤黄酒,满脸红晕,眼神也飘着,闻言醉醺醺地看了徐令一眼,呲着一口黄牙笑道:&ldo;怎么,套我的话?&rdo;徐令:&ldo;……&rdo;长庚接过锤子,利索的吧钢钉钉进了小酒馆门口,一跃而下,三条腿的长板凳自始至终纹丝不动,笑着摇摇头‐‐这徐大人从小两耳不闻窗外事读着书长大,而后便是入朝为官,一直在京城里混,哪里和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老江湖打过交道?孙老板看了长庚一眼,大着舌头道:&ldo;白龙鱼服,掌柜的不简单。&rdo;徐令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长庚却毫无芥蒂地接过孙老板递过来的酒壶,一口喝了半壶:&ldo;什么白龙黑龙的,有些人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我就是那个鬼。&rdo;孙老板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长庚半晌,笑道:&ldo;钦差大人是怎么找上我的?&rdo;长庚被人一口道破身份,仍然面不改色道:&ldo;没什么,只是觉得孙老板这小酒馆生意太好了些,每日里客人不过三两桌,酒水菜蔬却车水马龙似的,吃得完吗?&rdo;孙老板抬头看着他,脸上哪还有醉意,分明是目露凶光,徐令眼尖,看见他外袍下面藏着一把面目狰狞的短刀。徐令猛地站了起来:&ldo;王爷!&rdo;本来在酒楼里打盹的、算账的、跑堂的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个个目有精光,腰间似有武器,都是练家子。两个玄铁营的侍卫一左一右地挡住了门,徐令下意识地握紧了防身的一把佩剑。长庚将酒壶轻轻地撂在桌上,&ldo;咔哒&rdo;一声:&ldo;来时路上我就在想,那么多的流民,能藏到哪去,最坏的无外乎那杨荣桂丧心病狂到了极致,以疫情的名义将众多流民聚集在一起,全数坑杀‐‐&rdo;孙老板狞笑道:&ldo;雁王殿下真是了解你手下那些狗官的心思,不愧是狗官的头头。&rdo;&ldo;狗官的头头是我大哥,不是我,&rdo;长庚淡淡地道,&ldo;不过杨荣桂就是再丧心病狂,也未必就有那么多能力吧,倘若他真的强行驱赶杀害流民,早就暴乱四起了,不可能不惊动江北驻军。&rdo;孙老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ldo;杨荣辉宣称安顿流民的别庄已经建成,庄子靠山,要将这群流民带去开荒种地,慢慢安顿,又派人登记,给每个流民发一块号牌,凭牌分流到不同的山庄,如何分地、如何收租子都讲得清清楚楚,还让一群的流民自己选自己的领头人。倘若不愿意去的,从此自便,扬州城外不再舍粥‐‐染病的人单独隔离出来,单独隔离到别院,有大夫施药,全扬州城的郎中那天都在。&rdo;倘若是江湖人,但凡在黑白两道沾一点边,也早有去处了,沦为流民的多半是老老实实的穷苦百姓,这些人毕生的心愿就是安顿下来,过好日子,只要能活,只要一天比一天过得好,有盼头,就万万不会闹事。要是杨荣辉说在哪里建个更好的收容地,必定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但是杨荣辉却讲明了让他们开荒种地,甚至踏踏实实地把规矩说在前头,甚至租子可能比当年的地主东家还要高一点,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足够让这些流民自己管着自己,踏踏实实地跟着他的步调走。徐令听得十分疑惑,本以为杨荣桂是个酒囊饭袋,尸位素餐,手下闹出疫情来,为了推诿责任才欺上瞒下,谁知这么一听,还觉得他颇有条理‐‐要是早这么搞,江北何至于有那么多流民?徐令道:&ldo;开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杨总督既然将流民管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瞒报疫情?&rdo;孙老板阴恻恻地讽刺道:&ldo;钦差大人食君之禄,真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不知道钱是哪里来的。&rdo;徐令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ldo;你是说杨荣桂贪下了朝廷拨下来安顿流民的救命钱!&rdo;这句话脱口而出,徐令就后悔了,因为说得太不食人间烟火,果然,下一刻,雁王与那孙老板同时笑了,徐令脸红了红,忙找补道:&ldo;我只是没想到杨荣桂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隔江就是沦陷区,又紧挨着江北大营,他怎么敢……&rdo;&ldo;江北大营不能随便动,&rdo;长庚低声道,&ldo;敌军一旦有异变,谁也担不了责任,杨荣桂要是想隐瞒,钟老他们未必手眼通天到能知道这边的情况。&rdo;孙老板冷笑了一声,对他这解释不以为然。&ldo;只要控制住北上驿站,他就能一手遮天了。&rdo;长庚转向孙老板道,&ldo;孙兄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也是没少帮着收拢流民‐‐我猜猜,两江之地多渔民,后有沙海帮水陆两通,不知孙老板是哪一路的朋友?&rdo;一边的徐令刚开始没琢磨过味来,只觉得&ldo;沙海帮&rdo;三个字耳熟,忽然见那孙老板侧过头来一笑,露出耳朵到下颌骨处一条狰狞的刀疤,这才突然想起来‐‐沙海帮势力遍及江南与福建一带,乃是个大匪帮!这孙老板不是什么镖师,他是土匪!酒楼也并非杏花村,而是个卖人肉包子的!徐令倏地紧张起来,妄图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身将雁王拦在身后:&ldo;你……你是……&rdo;长庚拱手道:&ldo;仗义每在屠狗辈,绿林之中也有性情中人,失敬。&rdo;孙老板目光一扫他背后几个玄铁营亲卫,不客气道:&ldo;雁王也不必这么客气,你们这趟来明察暗访,无外乎想知道杨荣桂贪了多少,流民被他祸害到了什么地方,以及是否真有疫情,我不妨直接告诉你,那些个被带到别院救命的病人头天刚到了别院,便一人领了一碗草药喝下去,结果当天晚上庄里就着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已经毁尸灭迹了,其他的要么已经在所谓&lso;山庄&rso;里被分批关押,要么随了我们弟兄,入了本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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