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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蟹粉豆腐

  ◎蟹壳粥◎

  晏家的锅上架了竹蒸笼，拳头大的稻蟹被稻绳捆得严实，底下的柴火烧得正旺，白汽顺风而上。

  再掀开锅看，原本青皮的蟹早就熟成谷黄色，香气倒不甚明显。

  做蟹粉豆腐，要将蒸好的稻蟹全都拆开，晏桑枝是拆蟹的好手，乱世里别的谷物不生，可天生天养的活物却不少。

  她手上使劲，只听得咔的一声，蟹壳被掀开。露出里面黄澄澄泛着浓香气的蟹黄，油脂从上头将欲滴落，屋子里的四人全都齐齐咽了口水。

  &1dquo;阿姐，我想尝一点点。”

  麦芽趴在灶边，用手指比了一点点，指甲盖大小的。

  &1dquo;吃吧，阿春拿两个，给曹阿叔送过去。不过这稻蟹性寒，不能吃太多。”

  晏桑枝见他们不动，挑出几个放到他们手上，再把那一竹蒸笼的蟹给搬到木桌上。自己拿筷子沾了点尝尝，稻蟹吃的是杂草、绿萍，长得却是自己的腹膏，尤是雌蟹，丰腴又肥美。鲜得不成。

  吃了一只后，她便没再吃，抬起头看麦芽和麦冬两个，麦芽拿了螃蟹却没吃，晏桑枝问道:&1dquo;刚不是还想吃吗?怎么又不吃了。”

  &1dquo;只有一点的时候，我自己吃，”麦芽举起比她拳头还大的螃蟹又说，&1dquo;可我有这么多，我就想跟阿花一起分着吃。”

  &1dquo;还有好些呢，我装上几个，你拿点过去给阿花她们，在那边玩也成。麦冬跟着一道去，别坐在这边帮忙，我自己忙得过来。”

  她拉开椅子起身，拿出个瓷盘来，装了四只的稻蟹，让他们两个出去玩。

  麦冬有些犹豫，一步三回头，最后迈出门槛才说:&1dquo;阿姐，我过会儿回来。”

  &1dquo;去吧。”

  阿春吃完后回来恰巧看见，感叹了一句，&1dquo;哥姐生得懂事。”

  晏桑枝将蟹黄倒在白瓷碗里，闻言不假思索地告诉阿春，&1dquo;懂事不好。”

  她也不说为何不好，只是自己知道，宁愿他们皮一些，或是哭闹，也不要被迫挑起重担。

  &1dquo;是我说错了，”阿春低头，转口问，&1dquo;这堆蟹壳要扔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