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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皱了皱眉,我心中却也明白,这怕已是官府最大的努力了。其实这次的救灾,泯城府衙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三万多人一年所需耗的粮食不是少数,城里储存的粮草毕竟有限,即便从附近的城镇调运粮钱也不会筹到多少。而朝廷多年来备战关外,国库消耗很大,怕也无法调集过多的银子用来赈灾。暗叹一声,没有多作停留,我带着小桃继续向客栈行去。一路上却不禁盘算着究竟自己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可以帮这些难民改善一下困境呢?清晨天刚微明,我便早早地起了床,留了庄实在客栈守着行李,迫不及待地拉着小桃赶去了街市。昨晚想了一夜,终是让自己想到一个算是可行的主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有了手艺那么走到哪里也都不会饿死。选购了一些蔬果,又买了两副石磨、几个木桶和不少的锅碗杯碟都托人运去了难民住的那两座院子。我又带着小桃转了几家杂货铺买了些盐与调味的东西,再去药铺抓了几副昨日记下的草药,方步履匆匆地赶去了院子。敲开了院门,见我先前让人运来的东西已都堆放在门口,四下已围了很多的难民。余嫂与昨日见过的几个妇人走了过来,见到我们都很是欣喜。知道是我们让人送来的这些东西后,更是又一番感谢。我拦住了她们,让她们多找了些人将两个石磨和其于的东西一并搬到院子偏僻的一角。虽是有些不解,她们也都不犹豫地照做了。其实,我不过是想到要教她们做一些简单而新奇的吃食而已。常言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吗,一些既好吃又见着新鲜的东西想来应会很受欢迎才是。虽然这种事靠我是做不来,但有小桃这丫头在,就完全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这丫头从小便喜好厨事,而且于这一项上可谓悟性奇高。无论什么菜式,她试过两次总能做的像模像样,味道更是丝毫不逊任何大厨的手艺。便是我想到的一些前世的菜式小吃,说与她知道了,只要条件允许,她也一并都能做得出来。甚至于时常触类旁通,自己琢磨出更多的样式。来时的路上我便与小丫头说了,这丫头倒是拍着胸脯一口应了下来,很是一副开心自得的架势。看过病人更换过新的药方后,我便选了十几个看起来精明、厨艺又好的妇人统统交于了小桃。周嫂、余嫂还有在列的个妇人都是昨日见过的。这些小吃只要知道了方法做起来倒也简便,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便都有成品陆续出炉了。周嫂她们尝过后都不由啧啧称奇,连说好吃。“没想到这些常见的蔬果还可以这样吃,而且味道居然这么好!”最为沉稳的余嫂也是一脸惊诧地赞不绝口。我轻声笑了笑,借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们。话音方落,在场的十数个妇人却是齐齐跪了下来。“林公子,您不但赠医施药特意前来为我们医治伤病,还这般出钱出力帮我们筹划谋生之路。”余嫂满面感激地道,“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的恩德!”“大家快请起。”我忙将众人扶了起来,“这些不过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你们这样的谢意我可当不起。何况,我也只是出了点主意,这条路能否走的通还是要靠众位自己……”费了好一番口舌安抚下众人,又一同商定好了明日开张的事。约定下时间,我这方与小桃在众人相送下离开了院子。放了一小雷,大家若是承受不能尽管提哦~~俺回头改~有客突至这所客栈规模不大,更称不上精致豪华。后面的这一小方院子自然也不会种有什么名贵的花草,不过是两行杨柳、一席幽草,再加上一副青石桌椅,单调清冷,平时很少有客人会来。不过,我到是很喜欢这份幽静清逸,这几日晚饭后总会来此静坐片刻。从客栈后门穿出,绕过几棵遮挡视线的柳树,便已依稀可见院中石椅旁一坐一站的两人。那站着的一人正是面向我与小桃走来的方向,他应是早已注意到我们走近,却只是微微抬眸掠了一眼便漠然地将眼光转开,仿似全然未见般,依然垂眸默立一旁,冷俊的脸上不见丝毫表情。我略略扫过他腰间悬挂的长剑,也未有出言作声,反而放缓了脚步,不由自主地望向另一侧坐于石椅上那不觉间牵引着我目光的身影。那人一手支头轻倚着石桌,袖口微垂,略宽的衣袖遮住了面容。另一手正轻举着只酒杯,杯就于唇,头微略仰,复缓缓轻放于桌沿,慵懒随意中浸透着不尽的不羁之意。一身简单的兰纹青衣也难掩那满身的慵容贵气。黑发简单的以一白玉簪束起,松松的散落着几许鬓发,晚风抚过,丝丝缕缕张扬地飞舞于幕色中。宽大的衣袖与襟摆亦随风而荡、临风御虚,落日余辉下恍似飘然若仙……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其垂下支于额间的手臂缓缓转过身来。一瞬间,我竟觉周身的空气仿若凝滞,不禁顿下脚步,深吸了口气舒缓有些不畅的呼吸,凝眸望着那人起身向着自己缓步行来……夕阳最后一线余霞映染在他的脸上,无可挑剔的五官宛若精琢的瓷石玉塑熠熠晃过一抹惑人的泽晕。薄如削刻的双唇牵起淡淡的笑意,柔和了他面上略为锐逸的锋角。一双淡而含笑的星眸正直望过来。幽深的瞳孔深处却是漆黑如夜,广无边际而又藏着窥不见底的深邃。我不禁微微一凛,这样深不可测让人无法捉摸的人,一向是自己敬而远之、避之不及的!快速地收敛了心神,我淡淡望向已走至近前的二人,微抱了抱拳道:“在下林沐秋,不知二位此来所谓何事?”沐秋是我离开崔府后自取的名字,却是延用了自己前世的姓名,也只是想留住一份记忆罢了。而林这一姓却是随的母亲。母亲自从十岁入崔府为婢便做为家奴被改为崔姓,想必崔府上下都不会有人知道母亲原有的姓氏。那当先之人亦微抬了抬双臂抱拳于胸算是回了一礼,动作却慵雅已极满是随然。“林公子,冒昧来访,还望见量。”声音低低沉沉却又透着一股淡如流水般的清朗,“在下王景宣,与随从途经此地,偶然在一小摊内听到林公子义助难民之举,心中仰慕,特此前来拜会。”“阁下实在高看了。”我微还了一礼,客气地回道,“在下不过略尽绵力,所做的也不过些微末小事,不敢当阁下谬赞。”“‘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他人所未想,为他人所未为,也能算作微末小事吗?”他漆如子夜的双眸笑望着我,未待我答话,却又轻笑一声自带过了话题,转而朗声言道,“不知在下能否有幸邀林公子共饮一杯呢?”望着眼前之人脸上那种随意淡然却偏让人感到几许肆意飞扬的神情,还真是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不过……“实在抱歉,在下刚刚回来,略感疲惫不适,怕是不能与阁下共饮与此了。”这样的人怕是极少被人拒绝过吧,我心中不禁微有惴惴,不知此人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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