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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凌烈,寒意阵阵,却比不上她的心来的寒冷。她的眉头轻轻蹙着,眼神冷沉,心境却一片死寂安谧。这一天,注定要发生很多事。她垂下眉眼,却从腰际掏出一把利刃来,那比剑来的短几寸,那比匕首又长一些些,这是司马戈送给她的防身武器,应该是把她当成是贵家子弟来的,就送了把寒铁打造的利刃,供她玩耍,据说在打造兵器的铺子里,这等利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冰剑。她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自己,冰冷的刀面,明明小巧纤细,却也可以锋利地将一切坚硬的东西,都彻底摧毁。只要,她想的话。昨日,她并未一剑封喉,虽然没把握可以那么轻易地取走南烈羲的性命,但当下的她,是左手使不出那么大的力道,还是——她抵住南烈羲喉咙的时候,并未恨恨扎下去,享受那鲜血喷涌而出的畅快淋漓。她也不清楚那一瞬间,她对韩王的恨,为何没办法驱使她不顾理智,下了重手。几片落叶,缓缓飘落,落在琥珀的肩头,还有秋千架上空白的位置。琥珀蓦地眼波一闪,耳边寒风依旧呼啸而过,她的眉头猝然一收紧,直觉站起身来。“来了就现身吧,待在树上不冷么?”她仰起头来,看不清夜色之中,那粗壮的树梢之上,是否有人,她并不是学武之人,根本无法如此敏锐察觉到步伐和呼吸气息。但……总感觉这树上来了人,虽然很可能,是她多心多疑。她的嗓音清冷,毫无情绪,听起来却真的像是对着那树干上的不速之客说话一般理直气壮。她却相信她自己的直觉,在轩辕淙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压迫的感觉,不安的感受,也得到了证实一样。一阵沉默。只剩下一回回风吹树叶的声响,急速拂过她的耳边,就像是她隔空喊话,是一场玩笑话罢了。过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回应。琥珀的脖子发酸,却也无法在那黑夜之中,看到些许端倪,如果这真的有人停在树上,那么自然武功高超,隐匿的相当高明。会是谁呢?她还在揣摩,如果是轩辕淙的人,能够有这么多的耐性吗?应该早就下来,一刀毙命了吧。这世上除了轩辕淙的人要跟踪监视她之外,轩辕睿吗?不可能,她应该还没有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除此之外,这么“关注”自己的人,那就只手可数了。第一个冒出脑海的人,是不久之前刚刚见过面的——韩王南烈羲。会是他吗?但以他的个性,霸道冷漠,怎么会在暗处观察自己,而不发出任何动静呢?这样的隐忍,可不太像他呢。“原来,没人啊…”琥珀的嘴角,发出淡淡的叹息,似乎对自己的过于小心谨慎,有些自责埋怨。她低下头,指腹轻轻滑过那已经渐渐消肿的唇边,那细小伤口还在,只是不疼了。昨日他对她的亲吻,不像是往日的索求,而更像是一种——惩罚,一种愤怒的惩罚。怒火所掠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烫伤一般,那感觉,铭心刻骨。她却也不知,他内心的怒火,来自何处。不出声是吗?她安静地离开秋千架,盈盈走向前去,但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相反,更加严重。似乎有人在背后看着她,那目光不像是方才那么若有若无,平静从容,而是越来越炽热,越来越沉重,聚集在她的后背,似乎要把她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她眼眸一转,已然走到房间门口,也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的动静,这一切更像是她的杜撰。她的柔嫩小手,覆在木门上,却没有马上推门而入,从背影上看,更像是在若有所思的沉寂模样。如果是南烈羲的话,他武艺高超,她可是很难察觉他的脚步步伐,吐纳气息的,她整整两天没好好睡过,难道是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也不无这等可能。她停留了许久,螓首低的很低,身影多了几分疲惫姿态,突然身影一晃,腿软就要整个人摔下地面。蓦地,一双手,架住了她就要滑落的身子。不是幻觉。果然是他。她虽然不太敏锐,但他就在她的身后,那手掌,那力道,那气息,那呼吸,她都认得出来。手臂中的身子,却蓦地变得僵硬,一改方才看起来多么疲惫不堪的假象,琥珀猝然调转回头,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一旦察觉到就先走。“你来做什么?”她蹙着眉头,冷眼瞧他,那是她对他一如既往的表情,一眼就认得出来,一如既往的——厌恶,不耐,冷淡。他居然中计。虽然以往的自己,绝不可能这么麻痹大意,但,他后悔被她引出来而中计吗?这个答案,他却也解不开。她实在太会演戏,如果他没有出现,恐怕也真的要跌下去,磕碰额头才算。为了引出后面虎视眈眈的人,她真的是太有勇气,也太不会保护自己。他高高的领口竖着,却还是无法遮掩她看清那脖颈上的伤痕,她却是匆匆一瞥,又将眸光,定在这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身上。眼底,没有一分波澜,那一瞬,冰凝的剑消失在她收握而起的指间。她倚靠着墙面,嘴角的笑容,凝注了漠然的情绪。“你的身世,我知道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此刻说话的口吻,已经平静许多。即便是推算,他却也有了九成把握。从琥珀的眼底,他试图得到直接的答案。“是吗?”她无声冷笑,不置可否地吐出这两个字,短暂沉默。她的心底,划过一抹诡谲的情绪,这一回即便南烈羲知道了,也无法阻拦她的脚步,她已经停不下来了。但,当她直直望入那一双比夜色还要浓重的黑眸时,却不禁眯起眼来,只因为,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的意思怜悯。那种怜悯,至少不该从南烈羲的眼底透出来,太不应该。她瞥过他的俊颜,却不为所动。“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知道了呢。”南烈羲的眼底,尽是凝重,他如今说的万分严肃,不若往日邪魅散漫调侃语调。“上官洪的死,跟你有关,因为你的身世败露,传到太上皇的耳边,所以怪罪于当朝宰相。”因为,上官府不该藏匿她,无疑是狼堆里,容不下一头羊一般。上官洪应该是早就知道她并非上官家人,但还是抚养她,这才成为他知错不改的最大罪名。琥珀眼波一闪,别开视线,不去看南烈羲。虽然今夜对她而言,跟别人欢欢喜喜当寿星过生辰太不一样,已经很不好过,但他如今还要提起过世的爷爷,更让她觉得不堪重负。“即便跟上官家毫无血缘关系,但抚养你长大成人,上官洪自然不愿舍弃你的性命,但身为辅佐皇室的老臣,他也明白自己脱不了干系,应该是跟太上皇达成了一个协议。为了不让这世间任何人知晓,他也要独自担负起窝藏亡国公主的责任,牺牲所有人性命让这秘密长埋地下的唯一条件——”南烈羲顿了顿,她的眼神没有跟他交汇,她低下眉眼,似乎神情黯然。“是让你一个人活着,而且可以衣食无忧,嫁给轩辕睿。”“舍生取义。”她的眼神定在脚尖某一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微笑,那笑容却一分分,渐渐变冷,变苦。爷爷为她做的牺牲,她一直是晓得的啊。她即使仇恨大赢王朝,仇恨轩辕淙,但爷爷,她是没办法恨他的。“爷爷生性正直不阿,将轩辕淙的话当做不会改变的圣旨和约定,他哪里料到,那个人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他早就在当年,秘密挑选了一个孩子,暗中培养,只是为了五年之后的这一日,做完全准备。让她代替我,嫁入睿王府,成为上官琥珀的替身。而这一段美好姻缘,也不会打破,皆大欢喜,是么?”她幽幽地吐出这一番话来,胸腔内的一片空气,越用越少,几乎要闷坏自己。这些头绪,她早已理清楚,因为太清楚,所以没办法不去恨。南烈羲紧握的双拳,却很想要伸展出去,很想要去触碰她纤细的肩膀,很想要去触碰她因为回忆而略显苍白的脸颊,很想要去触碰,那一双他无法触及的眼眸。“五年,轩辕淙也忍耐了很久,很漫长了。而我爷爷,在这五年时间,自始至终没有让我察觉到他的态度有过细微的更改和冷淡,他对我,始终如一,我却不知道,我安安稳稳的活着,开开心心嫁人,是用多少鲜血和性命,当做高昂代价。”她挽唇一笑,娇美容颜上,被阴霾全部吞噬干净,变得森然。因为没办法推一个看了十三年的孩子去死,所以,他宁愿牺牲这么多人,这个交易,琥珀根本就无法确定,是否值得。她的性命,没有那么高贵。南烈羲的嗓音,北风吹来,有些淡淡的哑然,还有别的情绪纠缠其中,让他无法跟往日一样置身事外,不冷不热。“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让你死。”“是啊,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多么悲惨,能够成为轩辕淙保卫江山社稷多大的阻碍?他欺骗了我爷爷,让他肯瞑目,肯去死,但其实那天,他就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实行五年的计划,如他所愿。”她突地抬眼看他,那眼神失去方才的黯然神伤,猝然尖利起来,像是要割裂他继续为轩辕淙说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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