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页（第1页）

我知道我被软禁了，并且，被人当作疗养院的老头小心翼翼地对待。一直都不想开口，有一天在那笑眯眯的疗养师看著我那张衰脸一个星期後递给我一杯绿茶时我第一次开口对他说了句：&ldo;谢谢……&rdo;秦姓疗养师听了张开了半个口，然後这个长得挺清秀的男人马上意识到回过神说：&ldo;不用客气。&rdo;我盯著大阳台上的植物瞅著，瞅了这麽多日子，快连叶子上有几根主茎都给数清了，不能上网，没有电话打，他妈的真是过得那个叫与世隔绝。&ldo;王先生喜欢常青藤？&rdo;估计这个疗养师觉得我盯著这东西太久，以至於认为我是对它是热爱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ldo;还好。&rdo;&ldo;王先生喜欢什麽绿色植物？&rdo;&ldo;都好。&rdo;我随口回著。显然意识到我不是哑巴这个事实让这个小秦医生非常欣喜，於是再接再厉：&ldo;最近新出了一种室内榕树，是通过稼接的，比原来的……&rdo;我笑，这小医生还是挺可爱的：&ldo;我对树什麽的不感兴趣，我只是有点无聊……&rdo;&ldo;要不王先生看看碟，天哥拿了不少你喜欢的碟子回来。&rdo;小秦医生笑笑，丝毫没有因我的回答气馁。我知道李越天为什麽找了这麽个棉花球一样的疗养师，脾气软让人生不起气，并且这人看著温和眼里有著洞悉人的了然神色，怎麽说也不是个普通的平凡角色，不是我能轻易操纵得起来的。我对著他微笑，摇摇头，继续看著阳台里那里在细细喷雾水中摇摇晃晃的植物们。&ldo;王先生笑起来真……&rdo;小秦医生欲言又止。我回过头迎上他的视线，他脸上有著明亮的色彩，我失笑：&ldo;怎麽？&rdo;&ldo;笑起来真阳光。&rdo;小秦医生像在赞叹，然後又补充道：&ldo;你应该多笑笑的。&rdo;我笑：&ldo;哦，像你一样？&rdo;年轻的疗养师脸有点微微红，说：&ldo;我听说王先生原本很爱笑的。&rdo;我一听来了兴趣，&ldo;那个告诉你的人是不是要你小心，说我笑里一般都藏著刀？&rdo;小秦医生微微笑，摇了摇头：&ldo;没有，他只是说你很爱笑，不过并不代表你笑时就是心情愉快的……&rdo;我挑高了眉，等著他的下文。&ldo;我这是第一次见你笑，不过他说得对，你笑起来像万里无云般的晴空。&rdo;这时小秦医生把配好的药递过来。我接过咽下，喝了口水，笑，为这话而笑，接著大笑，药在喉道里梗住，把我呛得那个叫惨烈……&ldo;王先生……&rdo;小秦医生欲伸过手来，我摆摆手，笑著咳嗽，好半晌才把药给重新咽下到肚子里。我在小声咳嗽著的时候，小秦医生若有所思的说：&ldo;你跟他还是不一样的……&rdo;我止住咳嗽，&ldo;哦？&rdo;小秦医生平稳地说：&ldo;我见过一个跟你一样的人，&rdo;他看了我一眼，我回笑看他，他嘴角微微一沈，说：&ldo;你们长得很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以为你就是他，可你还是跟他不同，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不笑的原因，天哥说你很爱笑，我以为你要是笑起来可能跟他一样……&rdo;阳台上的自动洒水器停了，绿色物体一个个水晶晶的亭亭玉立著，我看著叶子不乏重力让沾在上面的水珠掉下，嘴里回道：&ldo;哦，那人是不是叫齐晓松？&rdo;&ldo;好像是，我只见过他一次。&rdo;小秦医生说。很多的水珠一颗颗地掉下来，叶子还是承受不住它原本就负荷不了的重量，我问他：&ldo;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rdo;他是李越天叫来的，他不应该跟我说这些。&ldo;不是，天哥说他不是你，我只是想说，这麽相同的两个人，笑起来却能这样的不同。&rdo;小秦医生依然笑得软绵绵的，让人生不起气。&ldo;我刚从澳洲回来，我以前听说过你，他们都说天哥他很爱你……&rdo;男人爱男人，这事在他嘴里说出来倒是平常得很一样。我撑著脑袋笑，撇撇嘴：&ldo;当然，他爱我，像这样爱我……&rdo;环顾四周这个连只苍蝇都逃不出的牢宠。小秦医生沈默了一下，说：&ldo;我知道是我多嘴，可是，你不说话，天哥其实比谁都难受，他只是不说，每天他都会细细的来问你的事情，他现在也不好过，外面有太多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