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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经过几天的相处,孟初语觉得夜枭应该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但对于这个性情怪异的男人,她还是抱着谨慎而忌惮的态度。
直到确认他的确戴了面罩后,才小心翼翼移开手,而后将之前碾碎的草药糊糊敷在他伤口上,再用布条包扎起来。
夜枭默默地看着她认真给自己包扎的样子,眼神有些异样。
眼前这小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看上去似乎也会担忧也会害怕,但其下却一直保留着冷静和从容,时常让人忘记她只是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他见过的人很多,处变不惊的少女也不是没见过,但她们都不是这样普通背景的少女,各自背后都藏有一段与众不同的故事。
“你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争取那个‘不一定’?”他忍不住问。
“不,与之相反。”孟初语停下动作,抬起头嫣然一笑,“我要争取的,是从‘不一定’到‘一定’。”
从不一定死,到一定活。
夜枭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垂首间,余光瞥到了什么,他意味不明地说:“你胆子很大。”
察觉到他的视线,孟初语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包扎,最后在伤口上打了个蝴蝶结,自己欣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人歇息了一会儿,就着溪水吃了块压缩饼干,又接着上路了。
孟初语只觉手软脚软,没走多久就累了,只能被老四和老五一人一边捏着胳膊架着走。
她忍着头痛,干脆闭了眼,右手无意识地握上了左手的手腕。
心中暗暗祈祷,席江城,你们一定要快点追上来。
她怀疑,夜枭已经发现了她之前做的小动作,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没有拆穿她,但不代表不会在安全后秋后算账。
更别说还有老四那个暴脾气的,她毫不怀疑,他知道后会一枪毙了自己。
……
“队长,我们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他们会不会不来了?”林闯藏在码头边一座木屋后,小声的问道。
“阿嚏!”腥咸的海风吹来,林闯话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
前一晚虽然抓住了几名受伤的毒贩,但没能顺利救下那个女孩,队长显得心情十分不好,却在一伙人忙着追捕时喊停,提出先一步越过保护区,到码头来守株待兔。
席江城靠在门边,脸上的油彩也挡不住俊美与英气,他专注的透过门缝朝外望去,目如寒星,神情格外冷峻。
“会来的。”
直到中午,太阳暖烘烘地挂在天上,码头上总算出现了夜枭的踪迹。
奇怪的是,他的同伙没跟他在一起。
此时,他已经换了衣服,摘了过分惹眼的头套,而是以长围巾包住半张脸,仅仅露出双眼睛,头上再带上大檐帽,看起来不过是冬日里最寻常的行人。
若不是他身边的孟初语,还真很难让人辨认出来。
席江城从瞄准镜里看着两人,眉心微微皱起。
夜枭带着围巾帽子,身上却只穿了件单薄的夹克,而孟初语身上却披着一件明显过于宽长的男士风衣,被夜枭搂在怀里。
这让席江城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目光冷了几度。
由于眼下没见着夜枭还有其他同伙在场,人质的安全威胁相对小了不少,席江城不再如之前一般忌惮,始终将准心对准夜枭。
准备寻找机会先让夜枭丧失逃跑能力,然后由就近的战友上前解救孟初语。
夜枭在码头边租了艘快艇,打算带着孟初语一道上去,不出意外的话,上快艇时两人之间会隔出一小段距离,这是射击的最佳时机。
席江城右手食指搭上扳机。
就在这时,夜枭突然转过身,将孟初语肩膀扳过来,然后一手掀开了她身上披裹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