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龙年纪事77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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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6章龙年纪事（776）

初春，代宗下诏，赦免田承嗣罪状，恢复官爵，准许与家属一起入朝，所有部下概不予追究。田承嗣仍拖延不朝。期间，汴宋留后田神玉暴死。都虞侯李灵曜请求继任，代宗驳回李灵曜请求，任永平节度使李勉兼汴、宋等八州留后，以李灵曜为濮州刺史。李灵曜拒不受命，愤怒说“吾多年孝敬元载如同父母，其早已应诺，岂能反悔？”元载急忙鼓动杨炎、王缙、董秀等人文为其辟谣。李灵曜刺杀兵马使、濮州刺史孟鉴，重金贿赂田承嗣，以为外援，欲专擅汴、宋。唐廷又改任李灵曜为汴宋留后，遣使往汴宋宣慰。田承嗣出兵攻滑州，击败永平节度使李勉，扬言李灵曜在其保护之列。李灵曜写信策反濠州刺史张镒，许以高官厚利。张镒不为所动，坚拒。

仲春，三月三，李繁两周岁，来自唐地、南诏、吐蕃、高丽、回纥、西域、粟特、波斯、罗马等地的送书者逾万。虔化水因取用过度，资源枯竭，导致断流。元载闻讯，与卓英倩、李待荣、李季连、董秀等联名上书请求代宗查办责任人。三月十五日，李大宾在莫高窟举行大涅盘功德窟建成盛典，出席仪式的有周鼎、阎朝、王锡、吴绪芝等敦煌都督府政要，大乘佛教法师昙旷，着名禅师摩诃衍，各大寺院住持，宋、索、翟、阴、邓、陈、张、阎、李、范、罗等十一姓大族代表，“闺怨诗人”，粟特商户、画院、酒户、农户、驼户、铁匠、银匠、皮匠、女社等各界代表。仪式结束后，宋衡接眷属、亲信、家奴等2oo余人至悬泉军镇，写血书，誓与众将士死守沙州。半月后，周鼎又将重要眷属送到悬泉军镇前线，以表坚决抗敌之决心。

暮春，赞普从逻娑启程，前往瓜沙。尚赞摩为避免生甘州怪异战事，将精兵强将部署为四个层次包围圈，明确情景关系意境验层（尚赞摩与喜唐欧巴?、梅贡谢仓、论芒息、论多桑等苯教师、俘虏僧尼及通事组成，念经祈福，鼓舞士气）、意象世界层（以尚修罗及各“桂”部将领为核心的指挥系统，协调全部，全程记录战况以供赞普检阅）、形式符号层（各部军士及“嗢末”奴部组成，以强弓利箭督战、收编俘虏和财物）、物质实在层（由吐蕃、吐谷浑、羌氐、回纥、党项等各族罪犯、唐军俘虏、“突击队”等人员组成，冲锋陷阵）。不久，包围圈布设完毕，等待赞普衙帐到瓜州就展开全面进攻。

初夏，赞普行至通天河，预计天凉后抵达祁连山。另有密探呈报尚修罗，周鼎命令龙勒、西关、悬泉、雍归、新乡等军镇及水、西子亭、紫金等戍驿烽障，大张旗鼓，分时段进行长途拉练，连续半月有余。象雄、玛尔两“桂”部军士烦躁难耐，以熟悉地形气候为名，要求狩猎、演习。尚修罗划定都河与石泉山之间训练场，严令勿往别处，并派亲信监视。

仲夏，暴雨倾盆，持续七天。天晴后，象雄、玛尔两部军士集体失踪。半月后，两部军士载歌载舞，押解宋衡等二百余骑与数十架驼轿出现。经询问，情况如此宋衡以拉练为名欲绕道漠北东奔长安。孰料大雨突降，独利河暴涨，泅渡缓慢。象雄、玛尔军士顺流而下，不期而遇，全部俘虏，特绑来请功。尚修罗、毛押牙盘问宋衡，三天后对沙州防卫布局了然于胸。之后，派使者携书信护送宋衡等全部俘虏东归。同时，令毛押牙书写数百封《告沙州守军书》，派兵以箭射送各重要军镇烽障，宣称凡思念亲人、仿效宋衡东归者，全部放行。

暮夏，蕃兵从南山截获三批共八十一名沙州商户、士兵和农户。尚修罗审问得知，阎朝受命率人前往北庭求助。回纥已经答应，并派使前往长安索要军银衣物。尚赞摩迅即遣使携带书信、丝绸、布匹、珠宝、佛经等物品往回纥游说，得到其“保持中立”之承诺。

初秋，赞普衙帐移至瓜州南之石泉山。三天后，尚赞摩下令攻城。瓜州刺史张铣召集将士，当众杀死妻女奴婢，誓与城池存亡。将士纷纷效仿，抛散金银细软家书信物于寺院，唯留铠甲兵器，决死。撕杀半月，城破。尚赞摩差人传话“若张铣受降，不但免死，还可享部落使待遇！”张铣怒冲冠，拼杀敌阵，殒命疆场。尚赞摩命令以礼厚葬。象雄、玛尔两部军士抢劫财物，滥杀无辜，致使都河水流成殷红色。少数幸存者突出重围，逃往敦煌。

仲秋，赞普在胡杨林中召开大相尚结息及尚赞摩、尚息东赞、尚修罗、尚赞桑等重要将领参加的瓜州军帐会议，决定设立瓜州节度使衙，辖伊西两州、北庭及安西四镇。尚赞摩担任节度使，任尚修罗为敦煌军镇德伦及任沙州节儿伦。另设“大岸本”之职，尚修罗担任，管理经济事务，兼理包括寺庙财产在内的公产，制定沙州以下、肃州以上僧统所属农户之赋税标准。毛押牙协助尚修罗将瓜州榆林寺等顺缘寺户、财物、牲畜、粮食、青稞、大米等物品登记造册。半月后，调查得知寺户除了二十家唐人以外都是鳏夫、寡妇、老汉、老妇和单身男奴、女奴，无法编入军队，唯物资全部可以调用沙州前线。赞普移帐于甘泉河环绕之野马山，举行大协商会议，讨论凉州节度使、瓜州节度使及近攻沙州、远攻伊州等事宜。大相尚结息坚持认为流沙地不宜作为战略要地，提出如下建议战决，攻克敦煌城，将原建康军、墨离军及所有官宦部属编成“敢死队”开赴剑南，将所有寺庙僧尼迁往藏地，将敦煌各大户族拥有良田改为牧马地，并以部落编制。尚赞摩、尚息东赞极力反对，强烈要求撤回象雄、玛尔两部军士。

暮秋，代宗批准元载奏表，诏命淮西、永平、河阳三城及淮南、淄青五镇合力讨伐李灵曜。李灵曜连战失利，被围困汴州城。田承嗣派田悦率兵救援。田悦在汴州城北遭到袭击，损失惨重。李正己乘机占领曹、濮、徐、兖、郓州，并原有淄青等地共有十五州。李灵曜逃亡途中被俘，送往京师。代宗审问三日，然后处斩。张镒因功被提拔为侍御史，兼缘维镇守使，又迁寿州刺史。

初冬，尚修罗率部攻克常乐城及悬泉、雍归、新乡等军镇，迫近敦煌城。缴获重要文件《河西观察使周鼎给都知兵马使阎朝、敦煌十一姓部族领、龙兴寺高僧摩诃衍、各社代表、商界代表、前建康军使吴绪芝、河西观察判官散朝大夫殿中侍御史王锡等各界人士关于惩处瓜州刺史张铣的通报》，特附录

大敌当前，张铣拒绝与沙州联合抗敌，贪生怕死，利欲熏心，数月前，即不分昼夜，数次召集诸将商议，言称贼兵来势凶猛，不可抵挡，欲焚毁城郭粮草，率众东奔。遭到拒绝后，又私自将大量军资与巨额捐款、罚款暗中偷运龙城。某夜四更，又携带眷属家仆、金银细软，欲往西域避难。军士察觉后，苦苦规劝，张铣执意弃城出逃，惊慌间，误入歧途，陷入西湖沼泽困境，多人遭没顶之灾。张铣侥幸脱离泥沼，欲徒步前往龙城，被吐蕃游骑捕获斩杀，罪有应得！张铣主政瓜州期间，无意戍守，搜刮民膏，时作他迁之计，致使土蕃军连克数堡，断我敦煌城之东部屏障，且使大量国库积存之战略物资落入敌手！特此通报，此后，如有二心者，当严惩不殆！

仲冬，沙州宗教界人士联名上书赞普，指责瓜州血腥战争。签名统计如此九所僧侣代表二百一十人、四所尼寺代表一百六十人、祆教代表二百三十人景教代表三十六人、摩尼教代表六十人。尚赞摩推荐喜唐欧巴?、梅贡谢仓、论芒息、论多桑、嘉朵丹等一百八十名苯教师予以答复。赞普不允，将签名信转往逻娑，请莲花生组织僧人逐条驳斥。

暮冬，大雪，奇寒。蚂蚁、蚊蚋、白龙、黑狼、红狐、沙蛇、野马、黄鼠、沙鸡、桂鹤、天鹅、野鸭、白雀、五色鸟、金翅鸟、凤凰、灰兔、牦牛、整牛皮、三岁母黄牛、牛犊、阉羊、母羊、两岁公羊羔、绵羊羔、母山羊、骆驼、雪豹、青蛙等动物哀嚎啼叫着在敦煌北部之野马泉集结，然后分门别类，排成长队，向蒲昌海西岸之龙城搬迁，连续数日。大相尚结息、节度使尚赞摩及尚修罗等重要将领临陪同赞普亲往视察。毛押牙查阅汉文史料，得知河西及西域民间将这种异象统称为“野马”，将各种动物称为“野马王子”。不久，敌对双方各种谣言再度兴起，沸沸扬扬。赞普听从尚赞摩建议，移衙帐于瓜州城内，命尚结息返回逻娑，代为处理藏地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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