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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木声声,使我梦难成。他呢?荣王妃千里传书,让她马上想办法脱身回京,再留下来,只有危险。凝眉倔强如斯,烧掉所有的信,如若未闻。她不能走,他还没让她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契丹之行,迷团重重。一些本与她毫无关联的事,因她的到来而变得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能让连浩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她更不能让诺笙失去已经到手的权力。谁待她有情,谁对她有义,她心里早已清楚无比。若此处真能安全,心中又怎会乱作一团?若真危险,当初又是谁,让她放心前来……“莫不是弓鞋懒踏三更月,莫不是衫袖难禁午夜风。莫不是行宫萧各卿嫌闷,莫不是兵马奔驰心怕惊。莫不是芳卿心内藏余恨,莫不是簿幸心中少至诚。连浩啊连浩。莫不是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比不上权势带给你的过眼云烟。婉转歌喉,犹如天籁。心中却一片荒凉。事到如今,她不能再对诺笙无情下去。诺笙有权利知道真相。她已决定不再隐瞒。凝眉忽然停下,轻轻笑开。若是她再使一招杀人灭口,瞒天过海,一切都会按照最有利于荣连浩的方向进行。可她如果那样做,与那深宫之中人人惧怕的瑶贵妃,又有何区别?凝眉抬头,看见昭月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目红红的,好像刚叫哭过。“怎么了?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凝眉高高地挑起眉角。昭月揉了揉眼睛,不满道:“都怪你,唱这么悲伤的词,害人家伤心。”凝眉微微一怔,忽然大笑出声,道:“我是唱的人,我都不悲伤,你听的到是听哭了,真是……哈哈,看来我还是很适合唱戏么!”坐到一旁,正准备和昭月好好聊聊,一名侍卫走到门口,禀道:“公主,郡主,二殿下有事请二位主子过去。”凝眉眼色一闪,欲言又止,只点头道:“好。你回去告诉二殿下,我们一会儿就到。”遣走了侍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最后又回到窗边。昭月忙道:“快别在那站着了,吹了这么长时间冷风,要着凉的。”上前将窗子关上。凝眉任由她关了,说道:“我脑子有些不清醒,只有吹着冷风,才会有一点感觉。”不等昭月回答,她径自转到屏风后,换起衣服。“我们要对你哥哥说实话了。”半晌,她忽然道:“要赶快救文姑姑出来,你父汗没有多少时间了。昭月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急道:“为什么?巫医明明说父汗的病可以治好的。”“巫医的话怎么能全信?”凝眉不想解释,随意穿了几件衣裳,就与昭月一起去见诺笙了。几人见了面,原本想说的话,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静默良久,还是诺笙先开了口:“我已派人去接文姑姑出来……”他说完,专注地望着凝眉:“知道真相,又能如何?我永远听不到父汗亲口解释……”“未必。”凝眉回视他,淡淡道我有办法让你父汗醒过来。”京城。皇宫。楚罹和康思瑶正谈论着与凝眉诺笙相同的话题。只是这话题当中的诸多内容,凝眉和诺笙都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很多时候,真正的幸运,正是不知情。“如果契丹二王子得知真相,一定会对凝眉不利!”康思瑶低低道。“不错。”楚罹叹道:“契丹太子已死,汗王重病,正是二王子继承大统的好机会,本来我们可以趁此良机,不用一兵一卒便能将凝眉救回来,可是如今看来……”端起桌上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谁都知道,凝眉是荣王府的后人啊!”康思瑶幽幽叹了一句,又问:“那连浩呢?他知不知道当年契丹的内乱,是荣王爷一手造成的?”“很少人知道,朕觉得他也未必全然知情,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当初改朝换代,血染山河,荣王爷率先锋大军,所过之处,必定掀起漫天萧杀,为稳固我隆泰王朝,荣王爷花了多少心思,使了多少手段,就算他再无情,再残忍,对于朕,那都是忠心。”楚罹顿了顿,看向康思瑶。康思瑶也很犹豫,想了很久,叹道:“契丹二王子固然可怜,但那都是命。别看现在双方因为凝眉被挟持而停战,那契丹太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谁敢肯定?契丹汗王又是怎么病的,谁又知道?二王子有今日地位,必定是个不凡之人,凝眉若长时间留在他身边,早晚露出马脚,一旦被他得知真相,凝眉性命堪忧,依臣妾看,皇上不如下旨撤军,只要荣连浩回来,还会把凝眉一个人留在契丹吗?”“这……”“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看皇上愿意与否。”康思瑶斟酌了一会,“皇上,若真想让凝眉安心回京,则需先除去一个人,只要这个人不在了,凝眉定然开开心心的赶回家。”楚罹知道康思瑶所说的人就是雅郡主,这可能是凝眉眼里的一粒沙,可却是插在康思瑶心头的一根针。只要雅郡主还挺着肚子在康思瑶面前出现,康思瑶的心,永难平复。楚罹一心只想让凝眉平安回来,其他事根本不愿顾虑,毅然点头道:“好,表姐,一切如你所愿。你设个局,朕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就由表姐写信去边关,告诉荣连浩和凝眉这个消息,只要见到凝眉,其他一切都无所谓。“这次除掉那个人,皇上以后就再不要为他指婚了。就算将天仙许配给他,他心里也只有自己。”楚罹凝视着她,沉声道:“好,朕答应你。”禅让(一)雅郡主一直卧床休息,直躺了有十多天,遵听医嘱,日日按时喝药,身子已渐渐好起来。再加上这些日子,凤儿和康思瑶居然一次都没来找过她,心中稍稍安定,再没有先前那般担心。偶尔礼王妃进宫来看她,她就喜滋滋地摆出一件件的小衣服小鞋子,悄声道:“母妃,你看,这都是女儿给孩子做的,手工不好,不过应该可以凑合着穿。”礼王妃身为人母,怎会不明白女儿此刻心情,看着女儿身体一天天好转,心中喜悦,有时也和雅郡主说笑。“让母妃瞧瞧,雅儿也会做女红了?”礼王妃看她一眼,好笑道:“怎么做的都是男孩子穿的?万一是个女孩儿岂不白费了?”“一定会是男孩嘛!最好长的和连浩一模一样。”礼王妃脸色微鞍,摇头道:“你干辛万苦为他怀着孩子,他却连封家书都不写给你,真没良心!”雅郡主也摇头:“从我嫁给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心中没有我的位置,但现在好了,上天垂怜,让我怀了他的骨肉,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她不知荣连浩心思,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毕竟怀着身孕,对未来也报有很多希望。换了话题,问礼王妃道:“母妃,父王有没有透露过,看皇上的意思,究竟要把女儿留在宫中多久?皇上派兵去围困契丹,以属违背常理,他总不会因为一个荣王府,就成了昏君吧?”礼王妃一愣,让她在深闺之中出谋划策还可以,论起国家大事来可是一窍不通,为难道:“皇上的心思深远的很,母妃怎么看得出来?”雅郡主撒娇似握住她手,央求道:“父王一定看得出来的,母妃,女儿在宫中的日子好比度日如年,难过的很,您就回去多求求父王,让他老人家请旨带我回家吧!我实在不想再住在宫里了。”礼王妃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想着雅郡主在宫里整日忐忑不安,不由心软,抚着她鬓发柔声道:“雅儿,不是母妃不心疼你,你父王每次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事,都要被训上几句,如今也确实不好再提了。”幽幽叹了口气。两人正发着愁,没想到礼王爷也进宫来看女儿了。房中馨香一片,一家人其乐融融,顿时心情大好。“雅儿?”他早听说大夫不让雅郡主下床走动,此刻见她仍坐在床上,上身半靠着床头靠枕,下身盖着厚厚的棉被,听到礼王爷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转头看过去,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父王,父王,您来啦?”瘦弱的身体,减了一圈的脸蛋,看得让人心疼。“雅儿,父王听大夫说,孩子应该无大碍了!”礼王爷坐到床边,与礼王妃并排。“怎么了?哭什么?”礼王爷轻轻拍了下雅郡主的头,轻笑道:“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说哭就哭!”瞥了眼礼王妃神色,见她似乎也皱着眉头,心里预计着有难处。“父王,女儿想回家……”雅郡主问:“父王您说,皇上为什么就是不让女儿回家?”礼王爷为难地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向皇上请求了很多次,但他每次不是以照顾不周,就是以其他理由挡过去,似乎有意将你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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