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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岳父大人,您最好仔细看看,这信上盖的,是契丹汗王的大印,怎么可能是我伪造的呢?”礼亲王何等人物,刚刚目光那一瞥,就已经看到信上盖着的印并非作假。可他没有做过的事,如何能认罪。不认,宁死不认。士可杀,不可辱,怎能让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毁在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手中!“荣连浩!”礼亲王指着他,手臂微微颤抖:“本王乃一朝亲王,皇亲国戚,就算本王有罪,也轮不到你浩王爷费心,本王通敌之事,是真是假,自有皇上裁决,岂容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胡乱编排?”荣连浩这下可不愿意了,走到一旁坐下来,也不看呼吸越来越困难的雅郡主,就只看着礼亲王道:“怎么岳父大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认为小婿在给您捏造罪状吗?”他撇撇嘴,朝桌上的圣旨指了一下:“岳父您打开看看,皇上已经下旨处置您了呢!所以方才您可误会了,我今日过来,可不是过来看雅儿的,是为了替皇上宣旨的!”雅郡主一听这话,脸色蓦地一白,再无一丝血色。礼王妃急呼道:“雅儿,雅儿,你怎么了?”她抬头看一眼荣连浩,目光冷如寒冰:“你这个畜生!”她恨恨骂道:“雅儿是你的结发妻子啊!你怎能如此无情?”荣连浩深吸一口气,没有答话。“快叫大夫来!”雅郡主突然又吐一口血,随即再次晕倒,礼王爷也顾不上看圣旨上的内容,与礼王妃一起忙开:“来人,来人,快去叫大夫!”“快来人,灵儿,翠儿,快过来……”“快扶着小姐,小姐又吐血了……”“雅儿,雅儿,你不要吓母妃啊!”“雅儿……”荣连浩感觉自己被吵的头都要炸开。房里的人都很忙,没有人有空理会他。圣旨已经送到,楚罹法外开恩,只是将礼亲王一家发配边疆,并没有要他满门抄斩。但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谁让楚罹派来宣旨的人,是他荣连浩呢?荣连浩摇着头,苦笑着走出乱成一团的房间。门口处,四名侍卫正在待命。“浩王爷!”侍卫见他出来,向他行礼,领头的侍卫走上前,低声询问道:“王爷,奴才等是否现在动手?”荣连浩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礼王妃呼喊雅郡主名字的声音,烦躁的摇了摇头,摆手道:“现在不行,等一会儿里面安静一些再进去。”他快步向前踏了几下,似想离开这里,却又忽然止步,转身道:“记住,不要用刀剑,要用白绫,毕竟是一家人,留个全尸吧!”侍卫领命道是。畅春园。楚罹在久等数日之后,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凝眉一如往常般坐在他身边,没头没脑的和他聊着天。“喂!好久没听戏了啊!今天这出戏可真不错!”凝眉朝台上扬了扬下巴,赞赏道:“说实话,听了这么多年的戏,我还是最喜欢这出。”台上花旦刚刚出场。风发意气可曾在此处飞扬?虞姬坐于帐中,暗自神伤。“明灭蟾光,金风里,鼓角凄凉。”“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遂得还乡愿,兵气消为日月光。”“想我虞姬,生长深闺,幼娴书剑。自从随定大王,东征西战,艰难辛苦,不知何日方得太平也!”唱至此处,楚罹转眼望向凝眉。她还是心无旁贷的看着戏入迷,他从前从不打扰她看戏,可是此刻,有些话,他必须要问。“凝眉。”楚罹微微犹豫,看凝眉将目光移向他,他一笑,试探问道:“如果你是虞姬,本过着平静美好的生活,可是一个项羽改变了你的人生,让你随他东征西战,你愿意吗?”凝眉没想到他会没来由的问这么一句,微微一怔,还未等回答,台上的粉墨再次拔起唱腔。“启奏娘娘:今有刘邦、韩信统领大兵前来讨伐,我军寡不敌众。怎奈大王听信降臣李左车之言,冒险进兵,只恐此去凶多吉少!”“群臣何不阻谏?”“群臣阻谏,大王不听也是枉然!”……“且住!适听子期之言,大王出兵,甚为不利。怎奈大王性情刚猛,不纳忠言,恐日久必败于刘邦之手。思想起来,好不忧虑人也!”“大王他本是刚强成性,时常里忠言语就不肯纳听。怕的是我楚地被人吞并,辜负了十数载英勇威名。”又一段戏曲中断,凝眉皱着眉头看楚罹:“你看不懂这戏?没理由啊!这出戏我们今天都不是旨意(三)找她回来,她一定不高兴。不过没关系,他已正式封王,日后必有自己的府邸,到时候眉儿跟他到他的浩王府去住,就可以在王府里搭个戏台,请一班名角回来,眉儿想听什么戏,就让他们专门给她唱什么,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顾忌着荣王爷了。荣王爷一边往外走,一边如是想着。如果眉儿真的那么喜欢戏园子,大不了在府里建一处与畅春园一模一样的去处,这样一来,眉儿就可以不用出府了。荣连浩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楚罹和凝眉听完了戏,正从畅春园出来。天气已然回暖,稍冷的风吹在脸上,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我送你回去。”楚罹如往常般要求道:“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凝眉也像平常一样没有拒绝,两人慢慢向回荣王府的方向走着。“今天你又哭了。”楚罹边走,边调笑道:“每次你听到那句,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都要哭的稀里哗啦的。”“那怎么了?”凝眉瞪他一眼:“戏唱的好,就要有点情绪,如果看完一场千古情深的戏,还镇定如常的坐在那无动于衷,和死人有什么分别?”楚罹笑着点头称是,又道:“这出戏唱的确实动人,却也没有你那句一如既往让人感触深刻。”“你说我?”凝眉也笑,忽然问道:“你可知我方才感动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是虞姬的执着。”“那当然,虞姬对项羽……”“不不不,她的执着,并非是对楚霸王。”凝眉摇摇头,神秘的笑道:“要我说,虞姬心里最爱的人,其实是刘邦。”“怎么可能?”楚罹眉头一挑,摆手道:“你又自己乱猜想了,她若爱着刘邦,何必为项羽而死?”“有何不可?那西施爱的人是谁,嫁的人又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凝眉这一句话,竟让楚罹有一种刺到心里的感觉。是啊!嫁的人,未必就是自己深爱的那个。当年的虞妃,嫁的是谁?爱的又是谁?如今的康思瑶,嫁的人是谁?爱的人却又是谁?楚罹心中一酸,低低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虞姬她未必就是虚情假意。”“这我就不知道了。”凝眉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说她为何在那等关键时候,唱出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她并非行军打仗的将军,怎可冒然作出如此毁灭项羽意志的判断?就因为四面楚歌声,夜起营帐中?荒谬!如果真是如此,楚霸王的反应根本不该是泣泪而下,而应该是怒发冲冠,冲出去,和汉军决一死战!正是因为虞姬的这几句话,让楚霸王失去了决战的勇气,心灰意冷,意气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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