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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衍左右看看，瞧見一旁的攤子上賣各種工具，他徑直上前買了兩個雪球模具。

回來時把手套摘給了他，「拿這個去堆。」

溫璟聽著小孩們的嬉笑聲，「這都是小朋友買來玩的。」

「你不是嗎？」江時衍問。

溫璟「哼」了一聲，從他手裡拿過手套戴上了。

模具一個是小鴨子，另一個是葫蘆娃。

溫璟蹲地上，心道這是多幼稚才會買這種玩具。

他用夾子夾起一堆雪，用力，再一松，一個像模像樣的小鴨子掉在了地上。

「誒，江時衍，你快來看，挺像那麼回事。」

江時衍走過去，看到溫璟手上端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鴨子，搖頭晃腦地問：「是不是很可愛？」

他跟著半蹲下，往下拉了拉他的圍巾，盯著他的眼眸，片刻才說：「是挺可愛。」

溫璟樂呵地又夾了起來，找到了這個玩具的樂。

沒一會功夫，地上已經一堆鴨子和葫蘆娃了。

江時衍又買了個桶，看他一邊夾，一邊往裡拾掇。

「江時衍，你怎麼知道這些我都要帶回去？」溫璟的聲音有些興奮。

「糖紙都要裝兜里，這你能留下？」

時間不早了，雪場的人也少了很多。

過了幾分鐘，江時衍終於撿完了那些鴨子，他站起來說：「走了，不夾了，回去也有雪。」

溫璟「噢」了一聲，拍了拍手套的雪，「今天收穫不錯，我們走叭。」

江時衍拎著一桶鴨子，像釣魚佬拎了一桶魚，走在前面說：「帶好你的工具。」

「好！」

回到停車場，溫璟沒立馬上車，他把那鴨子和葫蘆娃一個個拿出來，立在了車的引擎蓋上。

江時衍不懂這碳基生物的腦迴路，「幹嘛呢你？」

「讓他們吹吹風啊。」溫璟說。

「……」江時衍說，「路人以為你下餃子呢。」

「你才下餃子，人家是鴨子和娃，一個要在水裡，一個要找爺爺。」

「……」

江時衍由著他玩鬧，車子一啟動直接甩下去兩鴨子，被車軲轆碾成了雪泥。

溫璟眼瞅著鴨子和葫蘆娃往下掉，扭頭控訴，「你這個魔鬼。」

江時衍說：「我不光是魔鬼，我還是禽獸。」

溫璟從兜里掏出個東西，照著他脖子丟了過去。

車還沒出停車場，江時衍直接把車停進了一個車位。

身上是一個還沒化凍，但是摔爛的鴨子。

江時衍問：「兜里還藏了多少？」

溫璟看他專程停下了車，慫了，說：「沒了。」

「自己掏出來。」

溫璟把幾個兜都翻出來，「真沒了。」

江時衍擦著冰涼的脖子，現在就想讓他哭。

他傾身向前，手指觸到座位按鈕，直接把人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