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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衍一口氣堵在胸口，把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起身去取了。

他這個身高穿長款大衣極其有型，幾步路走得氣質非凡，在點餐員和其他人的仰視中，端著托盤迴來了。

兩人是挨著坐的，溫璟習慣和人並排坐，他打開漢堡咬了一口，又擠出一些番茄醬，捏起一根薯條蘸了點。

然後就靜止了。

江時衍對快餐沒興，只是插進吸管喝了一口飲料，看溫璟對著一根薯條發呆，問：「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男孩脖子上也有紅紅的。」溫璟說。

「……」

江時衍放下杯子，把他手裡那根薯條拿走，放進自己嘴裡。

「怎麼，你給弄上的？」

溫璟眯起眸子，「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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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璟第一百遍問為什麼不肯來快餐店後，江時衍終於打開車門把人關了進去，用糖堵上了他的嘴。

溫璟手裡撥弄著糖紙，「困了，我要回去。」

江時衍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明天或者後天，都有時間陪你買衣服。」

溫璟向後靠著，車裡很暖和，閉了閉眼睛說：「好。」

江時衍知道他這是真困了，這人一困倦起來總會變的格外乖順。

溫璟努力睜開眼睛，他作為副駕的使命就是陪司機說話，不能自己倒頭就睡，不管別人。

他側著頭，有點懶懶地，問出了心裡的疑惑，「江時衍，為什麼沒有看見叔叔阿姨呢？」

「哪個叔叔阿姨？」

「……」溫璟說，「你爸媽。」

江時衍發動了車子，轉著方向盤上了大路，他沉默起來，似乎並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溫璟忽然有些侷促，他覺得自己越界了，這幾天他沒有主動說，就證明他不想提，自己還要追著問，這很沒禮貌。

「好叭，對不起。」他聲音輕輕的。

江時衍目光斜了一下，「為什麼道歉？」

溫璟說：「因為問了你不想說的。」

「沒有不想說，正在想怎麼表達。」

紅燈了，江時衍在踩下剎車時說：「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我一直跟著我爺爺生活。」

「喔，這樣。」

「嗯，我媽在美國，很少回來，我爸再就住在邵州，他夫人最近家裡有事，兩個人回b市了。」

溫璟聽著，隱隱覺得江時衍好像和爸媽關係不是太親近，也有可能是打小就和爺爺住的原因。不過他這人，說起什麼都冷淡的要死，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兒一樣。

車裡氣氛安靜下來。

溫璟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高興了，便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手裡的小暖爐一直發著熱，耳邊是車子快前行的聲音，這種環境似乎比臥室和床都讓人想閉眼睛，他沒一會兒就沒了意識。

江時衍將車開進了宅院，他在路上聽著一旁沒動靜，就知道人已經睡過去了。

解開安全帶，江時衍沒叫醒人，他靠過去，看他側著腦袋，睫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睡得安穩。